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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把衣服脱下来吧,娘给补一下。”
二娘心疼的说道。
陆工和陆民听话的把衣服给脱了下来,陆兵看到后背那么大的一块布被撕烂了,也不怎么心疼:“娘,这衣服太短了,你看袖口就到这里,我的手太冷了。”
十二岁的陆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三年前做的衣服,虽然当时是往大里做,但也比不得孩子长得快,衣服早就短小了。
“陆工啊,做衣服要买布,还有添一些棉花,娘手里没钱没票的,往哪里给你整。”
二娘觉得自己活得太悲哀了,孩子都三个了,可手里只有几块钱的积蓄,这些钱都不够给一个孩子做一条裤子。
又去翻了翻自己的嫁妆箱子,里面也是一堆破烂,好在还有几条碎布,却只能将陆民的衣服补好,陆工的那件衣服,二娘已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陆奶奶还在客堂不停的骂,骂二郎二娘,又骂三郎三娘,最后又骂了四郎和小妹,除了大郎和大娘,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骂进去了。
大娘和大郎实在是会讨巧,大娘屁颠屁颠的收拾着碗筷,原本今天就轮到她煮饭洗碗,为了逃避被陆奶奶骂,大娘果断的选择马上刷碗。
大郎则为陆奶奶泡了一壶茶,那茶叶都不知道是那年那月的烂货,大郎却拿着茶缸对着陆奶奶吹嘘。
“这是娘你几年前给我的茶叶,儿子我不舍得吃,留到了现在,你看,多香啊,嘴巴干不,快喝两口。”
陆老爷子拿起了烟袋杆子,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这个家看来真的要散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小闺女嫁人。
陆小妹将自己的被褥铺盖搬到了爹娘的屋子里,她睡觉的那个窝是四郎的,只是四郎很少回家,所以陆奶奶做主,平时小妹一个人住这个屋子。
四郎看着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的陆小妹,也在考虑是不是要老爹分家,如果分家,小妹的嫁妆可能不那么好看了。
毕竟分家后,自己的钱不用上交,家里最勤劳的三哥,他也只会顾着自己的小家庭,至于大哥和二哥,想要他们给小妹添妆,做梦比较快。
要不等自己的工作落实好了,再回来让老爹分家吧,最多小妹的嫁妆由他出,一个姑娘嫁人,给个二三十块钱可是顶了天了。
陆小妹整理好铺盖,就往三房的屋子里钻,她口袋里的面饼不能让娘给发现了,不然肯定会被没收。
可三房的门被反锁了,陆小妹可不敢敲门,原本就偷偷摸摸的,一敲门不是被抓个现行,只能失望的转身回去。
四郎眼尖,他看到小妹去推三郎的房门了,却没有被推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回想起刚才几个孩子打架的时候没有见到小明,小明是后来才出现的。
那么这段时间小明去了哪里,去找甜甜了吗,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小明根本就来不及找甜甜。
三房有猫腻,但这个猫腻到底是什么,四郎不想去探究,他现在觉得很累,随既就去了厨房,打了点热水,洗了个手脸,准备睡觉。
客堂的煤油灯很快就熄灭了,小明贴在房门后面,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听到四声关门的声音,才快乐的回转了身子。
三郎看着土坯上短短的一截蜡烛,有些懊恼忘记在黑市买点蜡烛,供销社买蜡烛要蜡烛票,买煤油要煤油票,所以煤油灯里早就没有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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