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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赶紧解释,杨府尹却不听了,三言两语即送客。
乾清无奈,转身就去找了水娘。
他暗骂自己傻,若能在水娘这里能探听到实情,何必还去找杨府尹?
水娘的房间布置极好,乾清用眼一看便知,目之所及皆为精品。
瓷器颇为雅致,锦被也是顶好的蜀绣。
铜镜明亮,雕刻着丹桂与牡丹,极度华美。
梳妆台上散落着不菲的金银珠花与翡翠耳环,还有绢花和细碎绸花。
乾清这次精明了,特地弄来了好酒。
送东西自然要投其所好,水娘爱酒爱财,便用牡丹雕琢的玉壶装了上好的三味酒给她。
但是他没料到,水娘已经醉了。
乾清才知她自己方才就喝了不少。
青|楼女子酒量本来应该是不错的,只是水娘例外。
她还在不停的喝着,双目迷离,睫毛微动,把玩着手里精致的青瓷酒杯。
乾清又开始套话。
“杨府尹?杨府尹若是不来西街,庸城的柳树明天就开花了,”
水娘满面通红,咯咯的笑着,玉手轻提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每次来都让湛蓝陪着,出手倒是阔气,行事也低调。
当官的嘛,谁都怕落闲话。”
乾清忙劝水娘少喝点,他嘴上劝着,心里却高兴的很,水娘这一醉,话匣子就开了,问起来毫不费力。
“要说这男人,谁不来西街?除了南山寺里的和尚。
我告诉你姓夏的,就……就是连鸿途书院的先生都来过。”
乾清心里一惊,真的假的?水娘又用通红的指甲戳戳乾清说道:“男人都一个样,你和方千也是当年总来看看的,现在呢?不进来了,不再年少轻狂了,薄情的很啊。”
水娘哼一声,又去拿酒壶,却是不稳,乾清匆忙伸手扶住:“杨府尹以前来西街都干什么?”
水娘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问题:“能干什么?找乐子呗。
不过他还算规矩。”
乾清闻到脂粉味受不了,干脆离她远一些:“杨府尹可认识红信?”
水娘凤眼明亮,瞥了一眼乾清:“他不认识谁认识?红信就是他带头捧起来的。
杨府尹以前总带着侍卫来包场子,呵……”
乾清听到这,一下愣住了——杨府尹居然还和红信有牵连!
他自己居然不承认!
“那他——”
水娘闭目揉揉脑袋,一头翠钿金饰叮当响:“杨府尹莫名其妙的,我总觉得他更喜欢湛蓝。
为什么总去捧红信,我也不清楚。
哼,胖的要命,胆子也小。
区区一个地方官,哪个姑娘会瞧上他?还不如夏公子你呢。”
乾清听得心里高兴,破天荒为水娘倒酒,水娘又喝了一口:“碧玺才是最好的。
可怜碧玺走到早,得那种病,容貌没了、琴也弹不了,她的琴技是真好……”
乾清惊讶:“肺痨虽是绝症,但发病之时怎会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