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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都是关押重犯的地方,牢房建造得很奇特,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
因为每个房间只有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小的天窗,所以即便是白天也昏暗阴沉,还带着难闻的味道。
白越跟着简禹一路走过去,难掩饰好奇地四下看着,看样子这年代治安不错,牢房里关着的人并不多,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什么,直到一阵血腥焦灼的味道传来。
梁蒙皱了下眉,走在前面几步停下,转身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简禹略低头走了进去,白越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这房间与一路走来的牢房略有不同,是个审讯室,里面放着一张长木桌,桌上放着各种叫不上名的器具,边上一个火炉还能看见未熄灭的红色炭火。
另一侧是一个十字架,上面用铁链绑着一个人。
一个高大彪悍的男人,头发凌乱披散,手腕脚腕都用铁链捆在铁柱上,衣服已经破成了破烂的布条,露出伤痕累累的大片皮肤和斑斑血迹。
“他叫蜘蛛,是个山匪,手上有十几条人命。”
简禹像是和白越介绍,然后漫不经心道:“怎么,你终于肯说了?”
听见声音,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绰号叫蜘蛛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简禹。
白越有些意外,这男人挺年轻,虽然一脸的血混着不知什么脏兮兮的,但细看五官周正竟然长得还挺不错。
不过那一双眼睛,凌厉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人不可貌相啊,白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蜘蛛一双眼睛盯死简禹,声音里似乎都带着血:“我说了,你就放过八角山上的兄弟?”
简禹面无表情道:“你若是不说,他们必死无疑,而且我保证,会死得非常非常痛苦。
你若肯说出贡品的下落,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简禹说着,漫不经心地将蜘蛛破烂的上衣扯了扯,他胸口结实的肌肉上,血肉模糊了一片。
简禹伸出手来,虽然是习武之人但这手修长骨节分明像是个斯文人,慢吞吞地按住了蜘蛛的胸口,按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这伤口细细密密像是小而锋利的细丝划出来的,没有处理过,虽然不知多深,但简禹伸手按上去的时候,能明显看见血从他指缝里慢慢渗出来。
这该多痛啊!
蜘蛛虽然是个硬汉,但却也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忍无可忍的闷哼,紧紧咬住了牙。
额上汗水渗出来,将头发打湿一层层贴在脸上。
简禹慢条斯理收回手,梁蒙连忙从怀里拿出手帕递上去,他擦着手,突然转头道:“越儿。”
“嗯?”
白越对于简禹这个称呼十分不习惯,但是想在小白,白白,越越,白小姐,白姑娘中选来选去,算了还是随他叫吧。
“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简禹道。
白越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机密要商谈,应一声就出去了,外面也不熟不乱走,便站在天牢的走廊里研究地砖,这年代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又好奇的。
正看着呢,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叫声。
白越竖起了耳朵,叫声中,似乎夹杂着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声音,一阵阵的肉焦味儿从审讯室里传了出来……
莫非是简禹在对犯人严刑逼供?看起来挺斯文,怎么这么野蛮?
随着焦糊的味道,血腥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硬骨头的男人似乎也扛不住了,凄厉的痛叫声撕心裂肺,从高亢到慢慢若有若无。
终于,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简禹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跟着梁蒙也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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