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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愿推测,这是一个地位很高的老人,甚至高到荆复洲要亲自来给他庆生。
只是没想到,今晚的第一杯酒也是唯一一杯酒,正是来自这位老人。
他长得慈眉善目,只是眉宇间都是阴冷。
抬眼,看向荆复洲,老人的声音带着点上了年纪的人都有的粗粝:“阿檀,不敬我一杯?”
阿檀。
安愿心里转了个弯,倒是没听说荆复洲还有这么个名字。
不过显然这真的是在叫他,因为下一秒荆复洲的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安愿想起自己的所谓工作,连忙端了杯酒,笑『吟』『吟』地站起来:“老爷子,荆老板最近胃不好,这杯酒我替他敬您。”
老人看了她一眼,并不买账:“阿檀,你怨我就怨我,何苦用这种方式恶心我。”
话里话外,明显是觉得安愿并不具备敬酒的资格,把她和周围的女人认成了一路货『色』。
可实话说,她跟那些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荆复洲笑了笑,拉着安愿的胳膊示意她坐下,把她手里的酒杯接过来。
他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又倒拿着杯子晃晃,示意自己是真的喝干净了。
安愿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关心,不用挡酒总归是好的,她酒量虽然不错,但并不喜欢那辛辣的味道。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安愿也没明白那位老爷子的身份。
后来涛子喝多了,闹着要荆复洲喝,安愿替他挡了,这会儿有点头晕。
走出会所门口,微凉的晚风吹的她略微清醒,荆复洲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地响起来:“先回化妆室换衣服,之后送你回学校。”
他身上有烟酒气,冲进安愿的鼻子里让她皱了皱眉。
这个表情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车里带,语气终于回温:“嫌我?也不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
安愿被他有点狼狈地塞进了车里,头抵上冰冷的车窗,她觉得那温度挺舒服,也就闭眼靠着了,没说话。
那两杯酒倒不至于让她醉倒,只是酒精向来会勾的人愁肠百结,那些不能说出口的郁结此时更显得沉重,她想不如就这么睡一觉,反正从这到化妆室还要走挺长时间的。
“醉了?”
荆复洲却不遂她的心意,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脸。
安愿睁开眼睛,幽黑的眸子在黑夜里有些莫测:“没有。”
他收回手,靠着后座的椅背坐好。
副驾的位置坐了涛子,他是真的喝多了,正兴奋地拉着阿洋说胡话,话里不时夹杂着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安愿看了一会儿,把头偏向荆复洲:“为什么带我来?”
她得说点话,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会溺死在自己的情绪里。
“老爷子喜欢热闹,往年我也带别的女人来,你不用多想。”
他的回答并不坦诚。
也许是那几杯酒让安愿的脑子不太好使,有些话不经思考就这么脱口而出:“老爷子喜欢热闹,却不喜欢你,不是吗?”
荆复洲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半边侧脸都隐没在黑暗里。
车子拐了个弯,霓虹灯照进车里,他眼底的阴戾便显『露』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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