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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亮起的屏幕上,来电显示:施弥。
这个手机号码是五年前的,始终没有换过。
周序之也一直留着没删除,此刻,施弥的两个字重复地倒映在他眼底。
而云清梨看他迟迟不接,似乎也猜到什么,弯起的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她将腿放了下来,连带那裙摆也顺着脚踝斜斜的垂落。
下一秒。
正当她想出声提醒周序之饭菜要凉了,却见他将黑色手机搁在了餐桌上。
距离她的脸旁,只有一寸的距离。
周序之没有接通来电,继续将皮带扯下,扔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云清梨眉心微颤,安安静静地躺着,忍住了想起来的冲动。
那手机屏幕依旧亮着,比顶上水晶灯还要刺目,施弥的电话就一直打,听了不过三分钟,又继续响起铃声。
……
云清梨感觉整个餐厅,以及餐桌都一块跟着她这副身子骨散架,在脑海中意识逐渐恍惚间,想起了当年结婚前听过圈内相熟的人说:
施弥有个众所周知的习惯。
她倘若要找周序之,电话是会一直打的,直到接听为止。
而周序之要敢不接,施弥就整夜的熬,病累了心疼的也是他。
所以只要是施弥的电话,他哪怕在谈判桌上跟人谈上亿的项目,都会丢下合作方,凡事都将施弥放在了第一位。
今晚耳边的手机铃声吵得厉害,云清梨额际的发丝被汗水浸透,被吵醒第三次后,就被周序之抱离了餐厅,转而躺进了主卧格外柔软的大床上。
她存着隐晦到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私心,发凉的手指握住他手臂,声音细哑:“别走。”
周序之没走,将她裹在被子里抱住,顺势把灯也熄了。
今晚还没结束,在这方面,男人向来重欲。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将云清梨从沉睡里吵醒,她睁开疲倦的眼睫,主卧已经大亮,阳光从落地窗那边洒了进来。
她将额头贴着雪白枕头呼吸了会,才把扰人的手机摸索过来。
这次是她的。
见来电人是谢音楼,便也清醒过来。
“喂?”
云清梨初醒带着鼻音,尽量没让自己听上去那么累。
谢音楼在电话里约她去医院探望傅容徊,似乎没察觉到她都经历了什么。
云清梨曲起手指揉了揉眉心,虽很想躺一整天,却没有拒绝:“我很久没见到容徊了,他如今能吃什么,我做点过去给他解解馋。”
“医院有给他配营养师,给他带一束花吧。”
谢音楼心想自从邢荔走了后,就没有人给病房换花了。
在电话里约好几点见,云清梨没有继续赖床不起,掀开被子先去浴室洗漱。
她在舞台上浓妆艳抹,下了舞台就习惯未着脂粉。
素净着一张脸下楼,经过空气寂静的餐厅时,云清梨的脚步是下意识顿住的。
她转头看向餐桌那边,昨晚的荒唐已经被收拾好,连玻璃瓶的鲜花都重新换了,仿佛一切都是干净的,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
“听我弟弟透露的消息,盛侑安手上有一笔烂项目,想趁泗城这个圈没有传开,找到个冤大头接盘。”
在医院的电梯里。
谢音楼怀里捧着香石竹,在封闭的空间里散发出隐隐幽香,伴着她平静的声线:“投资圈能排的上名号的人物,都被他私下找过。”
云清梨想道:“难怪施弥在颜老的葬礼上就想认识你。”
“谢家的人脉网也不是她轻易能拿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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