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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南把着门,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会儿,白晟本来笑意盈盈的,慢慢转为惊讶,随后化为疑惑。
凌辰南后退半步让开门,面无表情地冲他招招手,白晟茫茫然地进来了,凌辰南把他往里又拽了拽,关上门,单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
白晟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不对,但随即被凌辰南压在墙上一顿亲,害羞得忘记了该问什么问题。
凌辰南轻轻咬了咬他下唇,手掌贴在他泛着凉意的脸颊上,四条腿穿插交叠贴站在一起,热量源源不断地在两人之间互相传递着。
充能完毕,凌辰南炸起的毛顺下去了,虽然“电源”
对此一无所知。
他若无其事地重新拎起地上的环保袋往厨房边走边说:“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好重,让我看看有什么。”
白晟连忙换鞋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在流理台上摆开,说着每样食材能怎么烹饪,什么可以今天做,什么可以明天吃。
凌辰南把食材依次收好,又烧上热水旋开咖啡粉的瓶盖,找出两个配对的杯子,看着白晟又露出高兴的样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要么沈寅川打电话的对象还真不是白晟,要么接电话的是什么别的人格,比如蜂鸟。
他看着白晟的眼睛,似乎想通过他乌黑的瞳孔看到里面住着的其他什么人,自然只是徒劳。
思索再三之后,他还是问了。
“你昨天晚上,有接到什么人的电话吗?”
凌辰南问。
白晟正在茶盒里找茶包,头也不抬地“嗯?”
了一声。
凌辰南又说:“昨天晚上,电话,有人给你打过吗?”
白晟抬起脸来,看着他摇了摇头,问:“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没看到未接啊。”
凌辰南想了想,又问:“你昨天晚上……嗯,有发生什么事吗……”
白晟直起腰,微微皱眉:“怎么了呀……”
凌辰南咽了口口水:“比如失忆,什么的。”
烧水壶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然后啪嗒一声,水烧好了,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他给自己的咖啡和对方的茶添满水,薄薄的水雾腾起在两人中间,白晟透过白烟看着他,问:“到底,到底怎么了啊?”
凌辰南想了想,说:“没事,我想错了。”
然而以对方敏感的程度——满脸不信,他只能老实道:“陆医生跟我说沈寅川昨天给监狱外的什么人打电话了。”
那人情绪失控和减刑的事都被无声地吞了下去,可剩下的内容也足以引起对方的不安,白晟果然眉毛深深揪起,不自觉地开始深呼吸,凌辰南怕他烫着自己连忙将他手里的茶杯抽出来放在一边,握着他的手从吧台另一头把他绕着拽进来自己身边,说:“没事的,我也只是一个猜想。”
白晟却竟然松开了他的手往门口走去,嘴里一边说:“我昨天,昨天很早就睡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说着他从挂在玄关的外套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找。
凌辰南说:“不是夜里,是下午六点左右……”
然后他就说不出口了,因为从表情上看对方已经找到他想要又不想要看见的东西——一个自己没有印象的通话记录。
他捏着手机瞪着眼睛,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手机壳的塑料边,凌辰南使了八成力才把其从他手里抽出来。
“白晟……”
凌辰南劝慰的话还未出口,白晟却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说了什么,是蜂鸟吗?一定是蜂鸟吧,他们说了什么,蜂鸟不是讨厌他的吗,以前就总是劝我们分手的……他们为什么说了这么久……”
“白晟,白晟?”
凌辰南又叫不答应人了,然而他现在早已发展出了新的治愈方法,比过去的安抚哄劝管用一百倍——他捏着对方下巴一个深吻,舌头顶在对方舌头上侵入对方口腔,又往回勾着他的门牙,再含着他嘴唇舔了一道。
白晟腿软了,靠着墙的背脊向下出溜,凌辰南于是贴得更紧,把他抵在自己和墙壁中间,含混地问:“饿不饿?”
白晟被亲得迷迷糊糊,没工夫纠结别的事,“嗯?”
了好几声才软乎乎地说:“不,不饿呀。”
凌辰南笑了笑:“不饿就做点别的事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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