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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响。
她回头,发现亮亮正举着一块石头,敲碎了车窗。
阮阮舒了口气,游到窗边,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少年们合力将车窗玻璃彻底弄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趴在方向盘上的人慢慢拖了出来。
水中瞬间殷红一片。
阮阮与亮亮一起,拽着伤者,缓缓浮出水面。
这个过程,看起来十分漫长,而实际上,却只用了五分钟左右。
游上岸后,阮阮瘫坐在地上,才发觉自己浑身力竭,双手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她喘着气,伸手探向陷入昏迷中的男人的鼻端,然后,轻轻舒了口气。
虽然他一头一脸的血,看起来十分惊悚,但感谢上帝,他还活着。
傅西洲在三天后才醒过来。
他觉得浑身酸软,头痛欲裂。
昏黄的光线里,有人背对着他在讲话,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朱爷爷,他为什么还不醒呢?”
穿着青色布衫的老人正站在一排药柜前,一边鼓捣着什么,一边慢悠悠地回答她:“他伤了头部,伤口又在河水里泡了,引起发烧。
性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确定。”
老人顿了顿,转身望着女孩,“小姑娘,你得赶紧把他送去大医院,做全面检查,伤着头部可不能掉以轻心!”
阮阮转头望向小小的病床,刚想说什么,忽然“咦”
了声,快步走到病床边,惊喜地说:“你醒啦?”
又转头去叫老人,“朱爷爷,朱爷爷,你看,他终于醒了!”
朱医生走过来,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嗯,烧退了。”
他问傅西洲,“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痛?”
床上的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两眼呆呆,神色里全是茫然,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喂,医生问你话呢!”
阮阮凑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她又推了推他。
依旧没反应。
她转身,与朱医生面面相觑。
一个想法忽然就窜入她脑海,这个男人,不会是被撞坏了脑袋,傻了吧?
她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朱医生拉住:“他刚醒,你让他缓一缓。
我们先出去。”
走到院子里,阮阮小声地问朱医生:“你说,他不会真被撞傻了吧?”
朱医生皱了皱眉:“我也不确定,你明天带他上市区医院检查去。”
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阮阮再次走进医务室里,她打开灯,室内的灯是温暖的明黄色,不像医院里那样惨白。
暖暖的灯光,映着屋内陈旧的摆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儿。
而角落里唯一一张小病床上躺着的人,依旧以之前的姿势,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阮阮怀疑他都没有动过一下。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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