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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叔衡的“没用多大力”
显然和一般人不一样,白锦扶揉了揉脑袋上刚刚被拽疼的地方,没好气地道:“我这是头发,不是马鬃!
就你这个劲儿,我头皮都快被你扯下来,你是想让我变秃头吗?”
景彧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之所以一直不争不抢,就是料定了习惯了粗手粗脚做事的江叔衡肯定不会梳头,这不,果然惹来了白锦扶的嫌弃。
景彧见时机成熟,会心地勾了下唇,走上前从白锦扶手里接过木梳,“梳子给我,我来。”
白锦扶上过一回当了,也不太敢相信景彧,怀疑地打量景彧:“你真的会?”
江叔衡也赶紧见缝插针,“宁安侯你不会也不要勉强,还是让下人进来,你赶紧和我一起出去别耽误小白换衣服。”
景彧理都不理江叔衡,抬手在白锦扶后脑轻轻拍了一下,“转过去坐好。”
白锦扶总感觉景彧也不太靠谱,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侯爷,哪里会干下人做的活,不过江叔衡还在场,总不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景彧,于是咬咬牙,一脸视死如归地转了过去,算了,忍一忍,一辈子很快的。
景彧先解开白锦扶束发的发带,将木梳插-入白锦扶头顶的青丝间,从上慢慢往下梳,梳到下巴往下的位置,还会先把下面的头发撩起来,放在手心里梳开,动作十分轻柔。
白锦扶本来都做好了再经历一遍头皮被拉扯的痛感了,没想到景彧居然真的会梳头发,他感受着梳齿划过头皮,不仅一点儿感觉不到痛感,还感觉像按摩一样舒爽,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
江叔衡没有等来预想中景彧也不会梳头被白锦扶嫌弃的结果,却看到了两人如此形容亲密,不禁酸溜溜地道:“我梳你叫那么大声,他梳你就一点儿声音都没,差别有这么大吗?”
白锦扶睁开眼,在铜镜里瞪了江叔衡一眼,“你自己力气多大你自己不清楚?行了,你这双就该是舞刀弄枪的手,用来梳头实在是屈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先出去让人把鹿肉收拾一下吧,我还挺想吃的。”
“行吧,那我出去了。”
江叔衡不甘心地瞟了景彧的后背一眼,转身往外走,边走还边自己打自己的手,嘴里嘀嘀咕咕,“不争气!
让你不争气!
梳个头都不会!
要你何用!”
江叔衡一出去,营帐里就安静了下来。
白锦扶看着铜镜里,景彧站在自己身后,男人低着头,目光专注地帮他盘理发髻,修长的手指在他乌黑的发间灵活地穿插,那画面不禁让他想起了一句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一时看得入了神。
“拿根簪子给我。”
白锦扶听见景彧的话回过神,看见发髻已经在头顶盘好了,于是伸手在桌上拿了根玉簪递给景彧,景彧接过将玉簪小心地插-入发髻之间,“好了。”
白锦扶闻言就要站起来,谁知又被景彧按住了肩膀,“别动,让我看看发髻有没有梳歪。”
白锦扶不自在地道:“不能站起来看吗?”
“站起来看不清。”
景彧说完,忽然走到白锦扶侧面,用手捏住了白锦扶的下巴,让他抬起头脸正对自己,然后捏着白锦扶的下巴不时将他的脑袋往左往右摆弄端详,目光专注,一丝不苟,就像在认真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深邃的目光,白锦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了景彧的视线里,避无可避,呼吸都不敢用力,最后实在被看得受不了了,扭头甩开了景彧的手,“好了没?用得着看这么久?”
景彧直起腰收回了手,负手在身后,神色自若地道:“好了,没有歪。”
白锦扶晃了晃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谢谢,真看不出来,你还会梳头。”
景彧淡淡道:“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梳头。”
白锦扶诧异地抬头,不相信地问:“第一次就能梳这么好?”
景彧垂眸看着白锦扶头顶上由自己亲手梳的发髻,满意地勾了勾唇,道:“虽然没帮人梳过,但也知道是怎么梳的,加上我想好好表现下自己,所以就超常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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