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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有服装店和超市,我带你去买。”
倪鸢说完又立即强调,“不过你得自己出钱。”
“买老头衫军大衣雷锋帽?”
“能穿不就行了。”
倪鸢心说隔壁大少爷的生日礼物都是在小店里挑的,你也别瞎讲究了。
“吃什么?”
秦则又问。
“我做饭,待会儿就去买菜。”
倪鸢说。
“要伙食费吗?”
倪鸢思索两秒说:“你洗碗可以抵伙食费。”
“我选择付费。”
“也可以,荤菜十五,素菜十块,付多少钱就看我那天做了什么菜,好吃实惠,价格不贵,童叟无欺。”
客房在楼下,倪鸢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床上四件套给秦则,让他自己换上。
“空调遥控没电池。”
秦则说。
“我找找。”
倪鸢从抽屉里翻出一对新电池给秦则,“我下午去松爷爷那儿烤火,一起去吗?不然你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无聊。”
秦则:“我不无聊。”
话是这么说,吃过午饭后,秦则还是跟着倪鸢去了隔壁院子。
谌松答应给人做五斗柜,这几天快要完工了。
后院角落的盆里生着火,木头往上架,猩红火苗跳跃,偶尔哔啵爆出几颗星子。
头顶的梁上悬挂着一根铁做的单钩,长短可伸缩,被火熏得乌黑。
钩上挂着把小壶,壶中煮水,用来沏茶,也可烫酒。
冬天倪鸢最喜欢火炉旁的位置,惬意地窝在椅子里。
风雨琳琅,飞雪飘絮,都被挡在了外边。
倪鸢家里冷清,她爸倪路康常年在外,没人上山拾柴,她就来隔壁谌松的后院蹭他的火烤一烤。
谌松在给五斗柜刷清漆,见倪鸢和秦则过来,停了手里的活儿,给两人拿了几包酒鬼花生和一大包瓜子。
谌松不认识秦则,但倪鸢一提秦杰的名字,说是秦杰的儿子,他就知道了。
“松爷爷,你吃饭了吗?”
倪鸢问。
“吃了。”
谌松说,“待会儿给你们煨牛肉。”
谌松上完漆,洗完手,在火边烤了烤,从厨房端来牛肉和各种调料。
他手法粗糙,用刀在肉上划出切口好入味,油、盐、胡椒粉统统抹上,拿菜叶裹好,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再糊点泥巴在表面。
灰里挖出一个坑,把东西埋进去。
倪鸢就等着吃了。
秦则昏昏欲睡,舒服得不想动弹,这片方寸之地是暖的,静的,安逸的。
木头燃烧的声音,雨雪落在瓦楞上的声音,还有倪鸢跟谌松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声音,像春蚕食桑,静静地窸窣地响在耳边,催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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