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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垦杀了你的丈夫,你为何又要包庇他?”
陈小乔沉默了,逢喜很耐心,一直等着她说,萧琢却烦躁的不行,踢了一脚她坐着的凳子,陈小乔身体一颤。
萧琢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大半夜的他还想睡觉呢“现在不想说就滚去大牢里说。”
陈小乔张了张嘴,发不出什么声音,“我……”
萧琢看她磨磨唧唧,看得腻烦“你不如直接说,你那个瞧不上眼的丈夫的生死,根本比不上吴垦帮你夺回家产的诱惑大,你替吴垦遮掩,就是为了让他有一日帮你,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陈小乔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终究是没有否认,她垂下头,便是默认。
“那你丈夫的尸体,在哪儿?”
“绑着石头扔进湖里了。”
逢喜拿出印泥,让她在在供词上签字画押,陈小乔乖乖照做。
她揣着供词本出去的时候,陈小乔叫住她“面……”
“要是运气好,每年过生日的时候,牢里会煮面给你吃。”
逢喜冷着脸,将门关好。
萧琢伸了个懒腰,抻了抻自己,头也不回的跟逢喜说“那你盯着吧,别让她跑了,我回去睡觉。”
他走出两步,没听见逢喜出声,又走出两步,依旧没听见逢喜说话,“逢十九?”
萧琢喊了她一声,一转身就看见她眼眶有点红。
他倒退两步回去,用手肘怼了她一下“你干什么呢?”
“没事,你去睡觉吧。”
逢喜推他进去。
萧琢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你是因为陈小乔作伪证难受?”
逢喜点点头“有点儿。
虽然陈小乔的身世也很可怜,但不喜欢是不喜欢,一个无辜的人,甚至和自己有瓜葛的好人死在面前,她竟然还能帮凶手隐瞒,我觉得陈栓子有点可怜。”
她说着说着,又难受了一点“他在王员外家帮工两个月,挣了五百文,然后花了一百文,给陈小乔买了揽芳居的点心……”
“要不你哭一会儿?我今天勉强不笑话你。”
萧琢抱着胳膊,大发慈悲道“要是你求求我,再给我二两银子,那我今晚就守夜,你去睡觉怎么样?”
逢喜狠狠往萧琢身上踩了一脚,吸了吸鼻子“我才不会哭呢,以后在刑部遇到的案子会更多,我只是一时间有点感慨而已。
谁跟你似的,冷心冷肺,一点感触都没有!
二两银子?你作梦问鬼要去吧!”
“你少不识好人心。”
萧琢拍了拍被她踩脏的衣角。
陈小乔坐在门前冰冷的地上,耳朵贴在门上,痴痴地听两个人说话,枯木一样的眼神里竟焕发出三分的艳羡。
你看他们多好,这世上有的人命就是好,若是她的命也能这么好就好了。
衣食不愁,官禄在身,还有能吵吵闹闹说说话的意中人。
天快亮的时候,逢喜和萧琢带着陈小乔前往了凉水镇的衙门,将她暂时安置在衙门大牢里等着带回洛阳。
两个人又回了王员外的宅邸。
进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据说是王员外生意上的常客,时常前来拜访,他一双鹰眼在逢喜身上扫了一圈,看得逢喜不太自在。
萧琢皱了皱眉,将逢喜往身边儿揽了一下。
逢喜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他们国家的人看别人都这么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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