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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推开她的手。
反倒是耳朵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在给她挡住雷声。
桑洱吸了吸鼻子,有点困惑地动了动。
可那只捂住她耳朵的手不让她抬头。
只听见他淡淡地说了一个字“睡。”
桑洱拗不过他的“铁砂掌”
,便不动了。
正合她意,这个姿势也可以消除霉值。
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太舒服,或是因为尉迟兰廷身上的皂角味好闻,明知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桑洱还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睡多久,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桑洱就醒了。
她的腿压麻了。
桑洱“……”
清静寺的房间只让一人睡,床很窄。
作为寄人篱下者,为了不滚下地,桑洱一直缩着,躺在外侧面部朝内。
此时,她压在下方的右腿,已经没了知觉。
稍微一动,就如同有千只蚂蚁啃噬骨头,酸到极致的麻意冲上头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没最开始那么黑了,似乎乌云变薄了一点。
所以,房间里各物的轮廓也能依稀看见。
唯一的被子被她霸占了。
尉迟兰廷压根没盖被子,枕着手臂,侧卧在她旁边。
他的睡相很优雅,气息均长安静,似乎睡着了。
桑洱无声地淌下一滴冷汗,想了想,还是打算自行偷偷摸摸地解决掉问题——先翻身躺平,再忍一下,搓两下小腿肌肉,等血液重新灌注回去,应该就会好了吧。
桑洱咬牙,捏紧了被子,像个关节生了锈的老人,先是做贼似的将上半身躺平了,再去挪腿。
孰料,发麻的右腿一抬起,就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使劲踹了尉迟兰廷的腿一下。
桑洱“………………”
卧槽,完了!
睡着睡着,被人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只有死人才不会醒。
桑洱背脊发毛,赶紧补救,但很多时候,人着急起来更容易出错。
她的腿再次一抽,这回,更是直直踩进了尉迟兰廷的双腿之间,只比膝盖高那么一点。
脚趾一收紧,还抠住了他的衣服。
若是继续往上,就会触碰到他深藏的秘密了。
果然,下一秒,她的脚踝就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捉住了,无法再动弹半寸。
桑洱想爬起来,但很快又倒了下去。
因为尉迟兰廷比她先坐了起来,可他的手依然捉着她的脚踝。
受姿势所限,桑洱的后背不得不贴着床板,而臀则快碰不到床了。
像被吊住了七寸,所以扑腾不了。
黑暗里,尉迟兰廷的声音很平静“你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力气很大,大得几乎在钳着她的脚踝,桑洱都要以为他只是在和她闲话家常。
桑洱欲哭无泪,从喉间细弱地憋出了一个字“麻……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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