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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全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刚要担心遭遇多人围困的公主会害怕。
谁知没轮到她呵退一行年轻人。
便听到自家公主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说的差不多就自个儿玩去,我还有事要忙活,别在我眼前晃。”
语气敷衍,不耐烦。
王禅郁闷的看着她扶着高个女侍卫的手,踩在车夫放下的车凳上,慢腾腾的踏上马车,一想到宗禛坐在公主马车内,心情恶劣,无处发泄。
王磊走近,眼里讶异止不住,压低声音道:“哥,那不是谢延安吗?”
南明府的年轻人分为三种。
一种是家族中鼎力培养的天之骄子。
一种是家族辅助型人才。
最后一种就是他们这种被家族放弃,不给家里惹祸就行的膏粱子弟。
谢延安是从来不跟他们一起玩儿的天之骄子。
天子骄子性格各自不同,多是瞧不上他们这类逗猫遛狗,四处惹祸的人。
谢延安目光与他们撞见,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并未有瞧不起他们的神色。
王禅烦躁的思绪随之一顿,冷着脸回以揖礼,旋即纳闷:“他怎么从京兆府里出来,为什么还跟在公主的身边?”
一群从来不关注时事的少年们“额”
半天,没有一个说得出所以然来。
他们最多就知道谁是哪一家的人,谁是重点培养,谁得罪不起,至于他人的官职以及成长进度是一概不知。
他没指望别人回答,自己就先不耐烦:“算了,既不能在城内跑马,咱们去马场跑几圈。”
王禅不认为徽宁公主能和宗禛有什么,公主说过的话不无道理,要知道他们一路跑来,遇上不少人。
待消息传回家,少不得要挨一顿骂,遇上严苛的家长,一顿毒打也是跑不了。
不如先不回家,长辈手头事情多,指不定时间一久就忘了。
他显然忘了,能成大事者,记性怎么会差。
帘子掀开,燕娉踏入马车,入眼是宗禛倚靠在车壁上的坐姿。
马车宽敞,他没坐在座椅上,而是直接靠坐在地板上,一条腿微微屈着,另一条腿伸长,靠在边缘,双眼紧闭。
听到动静,他微微掀开的眼帘,未曾关上的车窗,有细碎而明亮的光倾泻着落在他的面上,使得他双眸微眯。
燕娉一时无言,知他是装出来的平静,止不住心疼,迟疑片刻,对身后的人嘱咐:“桃子,你坐外面。”
黑桃对于桃子的称呼接受良好,闻言就停住要进去的脚步,直接在车夫身旁坐下来。
有的坐就不错,像她这样的婢女,往往随行在马车一旁,除非是主子需要伺候,才会特许进入马车内安坐。
燕娉拎着裙摆,小心翼翼跨过他横陈的长腿:“怎么不坐在上面?”
宗禛抬眼,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语气随意:“身上太脏。”
他面上虽没有笑意,态度却算得上是好。
一直到后期黑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云淡风轻的向得罪过他的人索命。
燕娉打量着他,视线几经转动,在他猩红的手腕,控制不住颤抖的指尖,磨破的膝盖,一一掠过,揣摩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念及他方才走路不稳的姿态,想必不是不坐位置,而是进来后就脱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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