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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红巾又道:“可是你这师弟啦,他只晓得自己!
只晓得自己逞威风,很少去救援别人。
有一天,他和我不是编在一队,而是和我的哥哥同在一队,忽然间中了清兵埋伏,被包围起来啦,形势十分危险,他急起来,一个人挺剑就冲出去,仗着他的剑法,居然给他冲出重围,可是我的哥哥却给围了三天三夜,为了救死扶伤,掩护同伴,我的哥哥受了七处箭伤,浴血死战。
后来我们及时赶到,给他解了围,救出了许多族人,但我的哥哥却已救治不了,过两天就去世啦!”
杨云骢大怒,骂道:“混蛋!”
飞红巾道:“打那件事之后,我对他就说不出的讨厌。
可是我的爸爸却原谅他,说他到底是个客人,见到危险,自己逃出来也无可厚非。
只要他继续帮我们打仗,我们也就不必责怪他啦!
比如没有他帮忙又怎样?那次受围,你的哥哥还不是逃不了一死。
我的爸爸很爱我们兄妹,他都原谅啦,我也就不再说了。
只是我一走近他,就好像闻到一股臭味,我可以原谅他,但却实在不愿接近他。”
杨云骢道:“这样,过了不久,他就逃跑啦,是不是?”
飞红巾点点头道:“正是这样!”
杨云骢又气又恼,抬头一看,见楚昭南眼中蕴着泪珠,心中又是一软。
想到:楚昭南人很聪明,又是孤儿。
因此,当在天山之时,师父和自己都对他特别宠爱,也许正因如此,就造成了他的任性和自恃。
下山之后,更没人教导他,他品质中坏的一面,就慢慢暴露出来,终于走上歧途。
这,自己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自己是他的师兄,知道了他下山,却不派人找寻他。
虽说当时军旅匆匆,无暇及此,但终是一个遗憾,若他在自己身边,也许不会这样糟。
杨云骢想了一会,蓦然说道:“昭南,按说我应该把你杀掉,念在你是我的师弟,我给一个机会给你,你若能改过自新,我就把你放走!”
飞红巾怒道:“只说说那可不行,谁敢担保他真能改过自新!”
杨云骢继续说道:“你自己细想一会,然后告诉我们,你错在什么地方,投降清兵那是一个大错,但在这个大错之前,你已经有许多错了!
比如说,你只是为着这个姑娘而打仗,虽然作战勇敢,也是错误。”
杨云骢沉吟半晌,再道:“我不提你啦,一个人的错误,要他自己去细想,自己去挖掘出来。
你投降胡虏这个大错,是许多错误的总因,你要把错误的根挖出来!”
杨云骢面色十分庄严,飞红巾看见他明亮的眼光,听他这番话,其中似大有道理,本想反对,也转口说道:“就由他去想吧!”
这刹那间,楚昭南心中一阵激荡,师兄的话,似乎在他的心中响起警钟。
猛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他想起刚下山之时,也曾仗着本领,做了几件侠义之事。
后来听说飞红巾是大漠中第一个美女,武艺又十分高强,不禁起了求偶之心,千里迢迢,找到了她的部落,本以为以自己这样英雄少年,和飞红巾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不料飞红巾却越来越疏远自己,不久又发现她爱上了那个歌手,那个漂亮的但却是卑贱的歌手。
他想到这里,不禁又抬起头来看看那押不卢,押不卢正在呼呼的打着鼾,睡得像个死猪。
楚昭南轻蔑的笑了一笑,心里说道:“这个人有哪点比得上我,飞红巾却爱上了他!”
直到此际,他还不清楚飞红巾为什么不爱他,心中仍是有着一股愤愤不平之气。
现在都还这样,那时候,更是可想而知!
那时他恨不得把飞红巾和押不卢全要斩死;可是飞红巾的武艺和他不相上下,押不卢又经常和她在一起,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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