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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扯了袖子角,还不曾来得及开口,那秃驴却突然吃了耗子药似的,态度径直转了个大弯,居然只瞥了他一眼就将纸符摘下来了。
“这荒村兴许有你要找的东西,还是由你来说罢……”
玄悯摘下纸符,也不跟他多闹,只扶着二轮车的把手,将薛闲转了个身,正对着疤脸男他们。
薛闲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纳闷,正了神色冲疤脸男道:“我找的东西若是被放在了这处,也是这半年的事。
这半年里你可曾来过这附近,或是途经过?可曾注意到这荒村有何变化,诸如野草荒木亦或山形水向?”
疤脸男摇了摇头:“还当真没有,这里毕竟已经成了荒村,我们平日里常在别乡,甚少会经过这里。
说来也是惭愧,清明或是中元,咱们也总是行到哪处,便在哪出买些纸钱,就地烧了。
上一回来这,也是去年冬月了,并不曾有——”
“想起来了!”
疤脸男这话还未说完,就被他身后的那个老妇人打断了,“别说,还真有!
班头,你可记得咱们每回从前头那条山道转到村前的小道时,最先看见的那座山头和老树冠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疤脸男愣了片刻,一锤手掌道:“哦对!
拇指山还有那棵老银杏!
我说怎的刚才进村的时候,觉得哪里有些怪呢,那拇指山上挂下来的水没了,老银杏枝干弯得厉害,还有那拇指山的山头形状也有些怪,刚才没看仔细,不记得是怎么个怪法了。
不过——”
他说着又皱了眉,看向薛闲:“前阵子不是有地动么?这里毕竟靠着山,抖上两下,有这么些变化也是正常的,能算得上你所说的古怪么?”
薛闲闻言挑了挑眉,道:“算啊,怎么不算。”
不说别的,就是那地动,指不定都和他的龙骨有关。
“你所说的拇指山是哪一处山头?”
玄悯问道。
疤脸男站在窗边,透过破了洞的窗户纸朝南面一指:“喏——看见没,就那座,拇指山拇指山,顾名思义就是长得像嘛。”
玄悯点了点头,刚一转身便碰上了薛闲的目光。
“我自己的骨头,我自己挖。”
这祖宗如是道。
屋内众人均是一抖:什么叫“自己的骨头”
?哪个正经人的骨头是被埋在地里要用挖的?!
“你少说些话吧。”
玄悯一边说着,一边拾起方才给薛闲画圈的那根木枝,干脆利落地在地上划出三道线,恰到好处地将房间里的人划在了三个区域里——江世宁他们一块,那些不知来历的乞丐一块,戏班子又是一块。
划完,他冲疤脸男他们道:“呆在这线内可保无虞,若是要出去,自行走出屋子便可。”
说完,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推着薛闲出了屋门。
屋外的徐大善人可谓热情极了,一见两人出屋,还以为他们这就要离开温村了,顿时一番拉扯。
相较江世宁而言,薛闲绝对算不上心软之人,他若是真冷起来,简直就像是没有心肺的人,磐石难移。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无甚所谓的,讲不讲道理能不能被说动,全看他心情。
此时的徐大善人也不知合了他哪番心意,又或者他本身心情就不错,居然生出了一些“盛情难却”
的意味,冲徐大善人撂下了话:“不出村,只是借了阁下的二轮车四处看看,看完还回来的,毕竟还得还你这车。”
一听这话,徐大善人又放心了些,他端出弥勒似的笑,和声和气道:“这二轮车倒是不用还了,放在我这儿也是白白落灰,能给小兄弟添些用场,徐某再欣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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