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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金珠,在玄悯身边待的时间越久,金珠就越容易受玄悯影响。
若是金珠异常,那他可就别想恢复龙体了。
况且……
薛闲冲江世宁道:“他来历不明,目的更是不明,既不像是某钱谋生计的江湖术士,也不像是四处帮忙慈悲为怀的正经和尚。
偶或几次弹指间,我甚至能觉察到他带着一种冷戾之气。”
江世宁一头雾水:“何为冷戾之气,你说些我能明白的。”
薛闲“啧”
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嫌弃道:“说白了,就是和一般和尚不一样。
我先前还有些想不通他不同在何处,现在想来,大约是他少了些恪守训诫的温厚气。
你不觉得,在某些时候,他甚至是敢犯杀戒的么?”
“……”
江世宁憋了一会儿,摇头道:“那倒不觉得,不过说来惭愧,我确实莫名有些怕他。”
薛闲没好气道:“那不就得了,一个意思。”
说到来历不明,江世宁忽地想起一件事:“对了,先前在那屋子里,你可曾闻到一些药味?”
“闻见了,我还有些纳闷呢,那秃驴还喝药?”
薛闲答道。
“我是闻着药味长大的,对此颇有些敏感。”
江世宁略一思索,道:“那屋里的药味闻着有些熟悉,和长年在我江家医堂求诊的一位邻居的药有七分相似。”
薛闲疑问道:“那是治何种病症的?”
江世宁犹豫了片刻,道:“失魂症。”
得了失魂症的人时常通夕不寐,惊悸多魇,偶或一觉醒来便忘了先前发生之事,记忆缺损,活似神魂离体,所以谓之曰失魂症。
“失魂症?那秃驴?”
薛闲嗤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他哪里有半点惊悸多魇神魂不清的模样?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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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记忆有缺损,不过——”
江世宁回想了片刻,又道:“据我所见,有些患了失魂症的人表现得较为明显,因为记忆或缺失或混乱,他们说起事情来,多少有些犹豫之色,终日神色恹恹的,无甚精神。
可还有一些则不然,大约是天生防备心较重,他们会格外认生,话语间总是有所保留,会想尽办法绕过自己记忆缺漏的部分,只谈自己记得的,相处不深的话,着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薛闲闻言耸了耸肩:“即便是防备心重一些的后者,也不会满大街乱晃吧?既然不想让人察觉,必然会行事谨慎,避免同旁人接触过多露出端倪。
哪个失忆的会独身一人四处游历,又招惹人又招惹鬼的?那就不叫失忆而叫失心疯了。”
江世宁点了点头:“也是。”
“不过即便不是失魂症,那秃驴也有些别的问题。”
薛闲回想起玄悯话说一半便突然撑桌坐下的模样,正色道:“这样来历不清且看不出深浅之人,总不至于毫无目的地四处乱晃,他来宁阳县必然是有缘由的。
可这一日下来他却只做了两件跟他并不相干的事情——捉了咱俩,拆了刘家的风水阵。”
江世宁听了,忍不住补充道:“他还超度了刘家老太太,帮我请出了医铃,帮你拿出了金珠,还——”
话未说完,他便停住了。
因为如此想来,玄悯的举动便更显得目的不明了。
若是举手之劳便也罢了,可事实上这些事情拖累得他在刘家宅院耗了一个早晨,可谓费时又费力,他究竟图的什么呢?
“先前他话语间的意思,似乎还打算送佛送到西,将你这医铃带到你姐姐那里去。”
薛闲把玩着金珠,又说了一句,“安庆我恰巧去过,离宁阳算不上千里之遥,也好歹隔着一条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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