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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主语鲜明,我没了后顾之忧往椅子里一屁股坐下,而阿平也似松了口气地坐在了我的左手边位置。
本以为这顿晚餐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想是在沉闷而静寂里吃完的。
整个屋子里排排站了五六人,坐了三人,但从头至尾就只听到偶尔的夹菜声,别的就再没有了。
既然阿平的祖父不发言,那我就更没必要开口了。
在看见阿平首先放下筷子时我也立即放下了筷子,听见他恭谦地道:“祖父慢吃,我吃饱了。”
眸光一转便看向我,暗示跟他学着做。
可那声“祖父”
我叫不出,怕贸然叫了反而不好,只得含混:“您慢吃,我也吃饱了。”
见对面老人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着,心里想这时离席应该不太尊重人吧,而且看阿平规规矩矩地坐那,我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着等待。
终于最后一双筷子放下了,拿起搁在一旁的白色巾帕擦了擦嘴后,才听见苍劲的嗓音缓缓道:“今晚我会留宿下来。”
闻言我先是心头一沉,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随即便想及此时天已黑,阿平的祖父应是从远方过来,不可能连夜再走,留宿是理所当然。
只是家中房间有限,除了后屋两间房就只有一间佛房和灶房。
刚念转至此就听见站在一旁的刘寡·妇恭声而道:“老奴这就将房间整理了,恭请老爷入住。”
我一听就觉不妥,哪有阿平的祖父睡在阿平的乳母房间的礼,不管是辈份还是尊卑上都是大大不妥。
伸手在底下按推了下阿平,这个木头小子,关键时候不知变通的。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见我眨眼暗示总算还有默契,顿了一下后轻声道:“祖父,您若不觉简陋,可以睡我们那间屋,窗户开了空气比较通透,早上也向阳。”
阿平的祖父视线凛然看向我:“我假如睡了你们屋,那你们打算睡哪?”
显然这话问的是我,在场的人包括阿平都是懂眼色的人,所以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其余人我也管不着,只用余光去飘阿平,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心里头叹气。
这位老先生咋就这么爱折腾呢?作为孙辈尊老是理当的,把屋子让给您睡了何苦还来为难。
当然这话我不能真没心没肺地说出来,只能谨小慎微地答:“前屋有桌椅可拼凑着睡,或者在佛房守夜都行。”
“那就在佛房守夜吧。”
一语断定,在我呆怔的目光里老人悠然起身,云淡风轻地越过我们身边走出了灶房。
等一众人都退出灶房后,阿平很无奈地道:“媳妇,你可真是实在人。”
满头黑线,我哪知道会这样啊,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料他祖父立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是那三个玄衣人之一,他站在灶房门口道:“公子,夫人,老爷已经歇下了,命我过来请你们去佛房。”
居然还让人来监督!
我怎么有种被那老人家故意设计了的感觉。
两人无奈地走进佛房,发现地上原本只有一个蒲团,如今却多了一个。
阿平将门给关上后就听见外面脚步声渐远,我立即凑到他的耳边:“咱们等夜深人静时悄悄从那地洞里钻下去,睡书屋去吧。”
结果阿平抬起眸来看我,扑闪了两下睫毛,缓缓道:“桌案地下的那个洞已经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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