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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过得那么幸福,是那个女人毁了一切!”
受不了碧隼的冷言刺激,莎琳又哭出了声,眼泪没停过。
谢曲衡暗自叹息。
银鹄眉目冷诮:“你真要逼我说实话,那就掀开来说,你仔细听好了。
杀人是我们活下去的方法,和身娇肉贵的王孙贵族不同,我们自幼在血腥杀场里滚过来,将来也是这么活下去。
诅咒的时候不要忘了先为自己的好命祈祷,不曾像野狗一样被人驱使着互相残杀。
鄯善王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好父亲,可对于别人——”
银鹄不出声的讽笑,目光刺得人发怵,“他以铁腕治驭,擅杀下臣,嗜好幼女,每个月从皇宫后门抬出来的女童尸体皆有七八具,他若死得冤,被他折磨而死的那些女孩又算什么,活该被你父亲享用凌辱?”
轻鄙地摇了摇头,银鹄近乎残忍:“至于你姐姐的不幸完全归咎于你父亲。
他色欲熏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仗着鄯善强盛,又把怀有孽种的女儿硬塞给疏勒,嫁过去不到七个月就产下了死胎,哪一国的国主能容得下这种耻辱,西域第一美人又怎样,鄯善国力一衰她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说句难听的,不是雪使杀了他,下一个步上后尘的必定是你。
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真是幸福,连自己的处境都懵懂无知。”
莎琳呆住,连哭都忘了,喃喃地拒绝相信:“骗人,父王不是那样。”
“不是?我在雪使手下专司收集各国消息,王室肮脏的秘事瞒得了我?再说这种丑事三十六国谁不知道,你何不问问身边的人。”
银鹄抬脚踢了踢赤术,“殿下,我说的可是事实?”
赤术叹了一声算是默认,谢曲衡听得瞠目结舌。
莎琳僵了半晌,扑过去揪着赤术的衣领歇斯底里,绝望地哭骂迹近崩溃:“不可能!
父王和姐姐不可能是这样!
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
哭声听得碧隼心烦,转去坐在银鹄身边:“会不会一下说得太多。”
话中没有多少同情,纯粹觉得麻烦。
“她活该,也不知道雪使会不会……”
银鹄捶了下厢壁,吐了一口气。
“像她那样的女人,没那么容易死。”
赤术挣开了莎琳的手跟了一句,银鹄望了他一眼没作声。
又静了好一会儿,赤术复问莎琳:“你何时把她埋下去?派的谁?”
莎琳再没有反抗的意志,木然抽噎着回答:“两个时辰前,我用珠宝贿赂了几名侍卫。”
两个时辰,一时心都凉了,隔了许久赤术又道:“你还对她怎样?”
“我想折磨她,对侍卫说怎样都可以。”
一滴一滴的泪坠下来,肩抖得越来越厉害,“可是他们不敢,碰过她的人全死了,她一定是鬼。”
谢曲衡色变:“毒?”
碧隼半晌才点点头:“雪使在自己身上下了碧落散。”
可杀不可辱,赤术半佩服半苦笑,车内一片死寂的沉默。
疾奔的车马倏然停下来,冲得人滚成一团,跳下车只见乌云如墨,四野空旷,迎面拂来的风包挟着阵阵腐朽的死气,眼前已是一片高低错落的乱坟。
谢曲衡落在最后,入眼玉隋的背影心下大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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