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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笑了下“无妨,娘穿得厚。”
说罢,她看了舒甜一眼,蹙眉道“你这孩子,怎么穿这么少就下床了?更深露重,快回床上去……”
舒甜眼皮跳了跳,笑道“不冷的……”
“听话!”
刘氏不由分说,拉着舒甜往床边走。
舒甜心中忐忑不已。
还好油灯放在桌上,床边暗得很,不然只怕夜屿无所遁形。
舒甜眼珠一转,拉过一条凳子放在床边“娘亲坐。”
刘氏点了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凳子,缓缓落座。
舒甜眼疾手快,撩起幔帐,整个人迅速钻到被子里,堪堪坐好,只留了个上半身在幔帐外面。
刘氏见她动作神速,不免有些奇怪“甜甜,你怎么了?”
舒甜一脸懵懂“没什么呀?”
顿了顿,她问道“娘亲怎么睡到一半醒来了?”
不会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的罢……舒甜想起今夜之事,先是张汝成,后是夜屿,顿时有些头大。
刘氏淡淡笑了下“年纪大了……半夜容易醒来……”
刘氏与舒甜聊起了家常。
幔帐内空间狭小,夜屿平躺着,有些无语。
他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答应了舒甜,躲一躲刘氏。
但如今他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舒甜猝不及防地钻进了被子,她坐在床上与刘氏说话,笔直又纤细的腿,轻轻贴着他的手臂,衣料静静摩挲。
衾被柔软,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环绕着他。
墨色长发如瀑布一般流泻下来,轻轻拂过夜屿面颊,擦过唇边。
气温陡然升高,夜屿唇角微抿,一动不动,有些气闷。
刘氏凝视舒甜一瞬,道“甜甜,这段时间咱们也攒了点儿钱,娘亲想着……要不,你别在城北干了罢?”
舒甜微怔,问道“娘亲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刘氏幽幽叹了口气,道“钟大夫也好,其他大夫也罢,都说你爹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如今快十六了,总这样在外抛头露面,亲事都要被耽误了。”
谈起董松的病情,刘氏就满脸惆怅。
舒甜蛾眉微拢“娘亲,女儿现在并无此念……我只想先把爹爹的病治好。”
刘氏看了一眼舒甜,微微颔首“娘亲知道你孝顺,可你如今大好年华,娘亲实在不忍心,你如此虚度下去。”
刘氏直视舒甜,她容姿绝艳,眉目生光,性子动静皆宜,待人落落大方……合该嫁一个好人家,安心享福才是。
见舒甜不语,刘氏又道“隔壁的谢夫人,你可还记得?”
舒甜愣了下,问“城北做买卖的谢家?”
刘氏点了点头。
“谢夫人半月前还问我,你许了人家没有。”
刘氏抬起眼帘,看向舒甜,道“谢家的儿子,在城北的安世街开了间杂货铺,生意做得很好,如今已有三个铺面了……谢夫人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她听说你独自在外务工,很是赏识,一直说想来咱家见见你,可你老也不回来。”
刘氏喋喋不休地说着。
舒甜抿了抿唇,低声道“娘亲的意思我明白,但咱家如今这般光景,甜甜实在没有心思张罗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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