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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求亲（第2页）

栖迟是不是被他爹强迫的？”

云姨把她的脑袋转回去，笑着道：“应该是，小岑将军来了一次，本想跟你解释一声，让你别多心，但谁知在门口被陶大人给拦住，没进成。

这桩婚事其实虽说有些离谱，但夫人还是支持的，不像路大人和老将军那样希望你进宫为妃，夫人倒想让你嫁的知根知底，小殊与岑将军从小相识，青梅竹马，岑夫人也中意你，这便上门提亲来了。”

“这不乱点鸳鸯谱吗！

我和栖迟要是真有情意早就成亲了，还用等到现在？”

她无奈地叹了叹：“算了，咱们也别跟岑大人家闹得不好，尽早说实话回绝了吧，再说首营的人把我看得这么紧，岑中书怎么就不怕跟宫里那位作对呢？”

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前的几根细发，又拿起一盘胭脂用指尖沾沾闻闻。

云姨闻言点点头，好脾气地开口：“路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况且过十日就要选秀了，小殊怎么说也得先进宫的。”

路殊从镜子里看着她，问：“选秀？！”

“是啊，京城各大世家未出阁的小姐都得进宫面圣，你又是太尉府的嫡女，必然也是要去的。”

她轻轻抚顺了路殊的发尾：“陛下对你上心，选秀只是走个形式，不用担心。”

“可我压根不想去！”

她腾的一下从桌前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上前抓住云姨的手：“云姨我求你了！

你找个法子让我出去躲躲行不行？我真的不想进宫，进去我会死的！”

云姨往窗外飞快扫了一眼，压低嗓音道：“小殊不要胡说！

进宫服侍在陛下左右，那是多少世家女子梦寐以求的，再说你和陛下原先......”

她顿了一下，狠心把路殊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推下来，路殊又不放弃地抓上去，思虑半天，不禁一阵着急道：“要不我们先应下岑中书家的亲事吧！

我答应！

要是我答应了，栖迟肯定也不会有意见的！”

云姨垂眸摇头道：“小殊，你看看这门口的兵，那媒人连府门都没进成，更别提求亲了。

再说你若是答应，那不是害了岑将军吗？”

路殊呆滞一下，把手从她胳膊上拿开，自己坐回了桌边。

“他要封妃！

直接给一道圣旨不就行了？让我进宫扎堆选秀，看看能不能入他的眼，真是好生一番羞辱！”

云姨站在原地看着她，张口还想再说什么，竟也是哽住了，半晌后叹息摇了摇头，悄声从房里退了出去。

路殊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掰着手指算了算十日后是什么日子。

也不知道她最后盘算出个什么没有，天黑也没点灯，下定决心一般从房里出去，晃晃悠悠飘到前院，又飘到门口探头往外面看，正巧碰到陶谦知从外头办事回来，带着两个属下拐进了梅盛街。

她又不动声色地把脑袋缩回来，一个人顺着墙溜达，转到大半夜大家都熄灯歇下，还在一个人踱步，就顺着墙乱转，走走停停，偶尔还念念有词。

陶谦知一直在不远处跟着，暗卫的轻功都极好，路殊是刀客，没学过一星半点的轻功，察觉不到，仍旧是毫无防备的接着回后院转悠，又梦游似的在院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蜷缩着坐到房前的台阶上休息起来。

她住的这个园子比较宽敞，所幸后院建筑里园林居多，陶谦知还能蔽蔽，平日里这边女眷庞杂，士兵非令不得靠近，所以他也只有那次翻墙看她的时候来过一次，现下正是第二回。

看不清路殊在地上捣鼓什么，倒让他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担心。

近日岑府请的媒人来了好几次，那妇人不单是巧舌如簧，还有些许纠缠的架势，首营的兵都是摸冷兵器的，没对付过这号人物，最后还得他亲自出面赶人，劝说无果便直接拔了佩刀，警告若再有下次，就砍掉她一双手一条舌，这才彻底把人吓退。

可他又心知拦住了这个，日后可能还有别的，最后还有陛下，总归是拦不住的。

于是陶谦知人生中头一回，冒着杀头的风险，踏上了路殊院子里的石砖，在离她不足三丈的廊边轻轻停下，透过斑驳的树影看她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一个四方，又在四方周围画了一些别的东西，后来可能嫌看得不清楚，从屋里拿了纸笔出来，重新画了一遍。

他不知道路殊在干什么，但看人并没有想要翻墙逃跑的架势，外头也有府兵巡逻，便没有太紧张，饶有兴趣地观察她缩在那里，借着灯光和月光写写画画。

看了看时辰，早就已经过了她往日就寝的时候，他想起原先每到这个时候，路殊肯定早就睡得不省人事，可现下还是没回去。

估计是夜深风凉，她又缩了缩身体，一团球似的坐在台阶上。

他觉得路殊十分可爱，像个奶猫崽子似的可爱，便在树影后无声地轻笑了一下，又安静地陪她坐了会儿，终于看见路殊把纸折起来揣到胸前，慢吞吞踱回房间，安分地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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