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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袍依旧大敞,气氛却由燃点陡然降至了冰点,傅云宪一脸狂躁地望着许苏,接着目光又平静下来。
许苏也平静下来,嘴角虽然挂着笑,眼神却硬茬茬的,仿佛带着刺。
半晌,傅云宪转身走了,走到浴池边,直接拧开冷水。
两手展开,他撑着池壁,把头伸到了笼头底下。
五月的夜晚气温仍然偏低,冰冷的水柱当头浇下。
许苏躲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
除了大三那晚,平日里他还是很忌讳与傅云宪太过亲密地接触,捏下巴、摸后脊他尚能忍受,越界就不行。
不少回,傅云宪都险些真做了楚霸王,亏得他斡旋到底,及时逃开八丈远。
许苏其实知道傅云宪这些年想要什么。
文艺点说,想要与自己肉帛相见。
直白点说,就是想操他。
而且他也知道,对于自己不让操这件事,傅云宪是相当恼火的。
当然,这并不表示傅大律师就多喜欢自己,至多一分亲近,两分宠溺,余下的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最多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
人性本贱,越求而不得,越辗转反侧。
冷水暂时平息了想要侵入、占有的欲望,傅云宪湿淋淋地走回来,他束好浴袍,捡起原先掉床上的那根没点着的烟,咬进嘴里,将印着酒店logo的火柴盒扔许苏脸上:“点上。”
许苏取了一根火柴,手忙脚乱地将它划着,然后凑头过去,替傅云宪点烟。
火苗刚蹿上烟头,他就将烧短一截的火柴梗扔了出去,怕烫。
沙发上,傅云宪闭着眼睛,深吸了两口烟,胸膛起伏的节奏渐自激烈转为平缓,看似已经彻底熄火了。
许苏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不知道怎么破这僵局。
十几分钟的沉默后,傅云宪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有个同学,现在跟着何祖平做事?”
许苏赶忙点头:“韩健。”
傅云宪说:“你让你那女同学找他代理。”
许苏诧异:“他?他就一庸人,老实有余能力不行,这两年一点没学到何老的本事,他要代理,瞿凌就枪毙了!”
傅云宪说:“回去以后,让他抽空来所里一次。”
傅大律师轻描淡写,从容自若。
我送他一个经典案例。
齐天的案子没接,反倒接了瞿凌的,就算不是亲自出马,也是帐内指挥了。
许苏把自己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半晌没说出个谢字,反倒提了一个特别不合宜、特别没立场的要求。
“叔,这两天,”
他说,“就这两天,你别找别人睡,好不好?”
傅云宪没正面回答他的话:“我抽根烟再走,你睡你的。”
傅云宪调暗了床头灯光,许苏顺从地闭上眼睛。
眼皮映着点点微光,外烟散发出一股辛辣又撩人的气味,即使闭着眼睛,他依然能准确无误地感知到傅云宪的目光正摩挲在自己脸上。
许苏心口突突乱跳,强作镇定。
一根烟过后,傅云宪起身走了。
两间房间一墙之隔,许苏偷偷把耳朵贴近墙边,确认傅大律师没再找人来泄火,才满意地睡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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