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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第 52 章（第3页）

后面又有司机狂摁喇叭，骂骂咧咧的话传过来。

周娇娇僵持了两分钟，让司机给小皮卡让开道。

江霰顺势推自行车出去，周娇娇跳下吉普车，死死抵住江霰的车轱辘。

江霰：“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铁和林辛围上去，死活劝不走周娇娇，无奈地摊手。

快九点了，再迟点渡口没船了，许俊徽叫赵小荔她们上车，余年和赵小荔她们聊了几句后，让许俊徽带她们先回去。

许俊徽发动车子后，摇下车窗道：“余年，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来水利队找我，对了，我们现在搬到麻河那边去了，给你说一声。”

余年点头道：“一定。

时间不早了，你快送她们回去，你也小心点。”

风拂过余年脸庞，她的嘴角缠了几缕发丝，许俊徽下意识地伸出去手，想替她将头发顺到耳朵。

胳膊肘抬起来，指腹触碰到玻璃窗外面的雨丝，许俊徽赶紧缩回来，心脏差点骤停，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次比一次慌。

“小年姐，我们走了！

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

祝你岁岁有今朝，永远十八岁！”

赵小荔手掌做成喇叭的造型，向余年的方向喊。

许俊徽耳膜鼓了两下，朝余年挥手，玻璃缓缓合上，他启动离合，皮卡车滑入沉沉夜幕。

后排座椅安静下来，车内镜里面，赵小荔探头探脑歪着脖子问他：“许组长，依你看，我们小年姐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江霰多一点啊？”

车轱辘忽然打滑，许俊徽猛地靠边停下，后座几个惊恐的知青抱在一起。

赵小荔：“许组长，我错了，小年姐肯定喜欢江霰多一点，就你这开车技术，江霰那家伙不遑多让啊。”

许俊徽幽幽地问：“是吗？”

没等到赵小荔的回答，许俊徽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五年前，余年十五岁，扎着两个油光光的麻花辫，背着小提琴踏进知青点。

那年他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知青点飞进来一只鹤，男孩子们争着抢着迎到村口看。

余年选了他帮忙拎行李，男知青们羡慕的眼睛发红。

余年很瘦，但干活很卖力气，再苦再难的农活，她都咬牙坚持着干，不爱出风头，也不爱扎堆，像树林里的野百合花一样，扎根哪里就在哪里静静开花，在他们男知青眼里，余年灵动的时候宛若山野精灵，苜蓿地里拉小提琴的时候，仙女都没她出尘飘逸。

没人配给她写表白的情书，许俊徽曾经提笔，很快放下。

然后就没机会了，两年后，他得到机会被推荐读大学，离开的前夜，他鼓足勇气找到余年，兜里的信被掏出来，余年先递给他两块烤的焦香的山芋。

“这里苦的很，别回头，赶紧走。”

当时，余年这样对他说。

再后来，有一年大学寒假，他回来转户口，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余年他们的拖拉机陷在雪地里。

他喊来村民们帮忙，余年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他抱着余年下车，余年虚弱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走的远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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