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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 19 章（第2页）

垦团大学的水利系会发教材，余年要找的是一本叫《潦河水文考察日记》的书籍，该书发行于五十年代，刚好是红星河五十年一遇的洪水过后的研究著作。

考虑到今后的具体任务，余年加快了在书架搜寻的速度。

这本著作发行没多久，时代运动开始了，作者不幸被打倒，连带著作也被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打倒，著作是内部研究成果，首印只有几千本，余年不抱希望，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能强求。

听见楼下赵小荔好像和谁吵架，余年拍了拍手上的灰准备收工。

裤管不小心被地上的书堆剐了下，余年低头检查，居然发现花盆旁边码了一撂这本书。

捆书的绳子没剪开，看样子搬到楼上就没动过。

余年如获至宝，抽了一本出来下楼。

来到楼下，赵小荔被两个营业员围着，杨琴跑过来拉她袖口求救。

余年问怎么回事，杨琴指了指柜台前面的戴眼镜的老人。

“小同志，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老人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穿着打了补丁的棉袄，就算不戴那副玻璃眼镜，从气质和口音来判断，老人也不像乡下那种赖脸耍横不讲理的老汉。

“我怎么没听你说话哇，我要是没听你说话，我能纵这几个知青挡住我们做生意吗？”

“没票来买什么麦乳精牛轧糖，还非要指给你生产日期，我们可是国营商店，过期货可是发现就撤柜的。”

“爱买来票来买，不买就出去。”

……

两个售货员手掐腰，就差拿着棍子赶屋子里的人了。

余年轻呵，也就这个时代，她们可以这样嚣张。

赵小荔见余年下来了，退到她旁边，眼泪汪汪道：“小年姐，她们欺负人，还要搜我们的身。”

穿袄子的蹦跶三尺高，差点要跳到柜台外面，“你讲清楚点好不啦？谁要搜你们的身，一下子涌进来五个人，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小动作。

那线团是拉姆左旗的牦牛剪下绾的，是你们的爪子能随便摸的吗？”

“噢哟，我们光给几个白眼，你们就受不住了，还要替这位老太爷出头，自己屁股的屎都没擦干净，怎么就好意思管别人的事。

当自己打梁山泊来啊？我看呐刚从茅坑里捞上来吧。”

余年忍耐半天。

“你又是谁？”

穿花袄子的吹了吹指甲缝，扫了眼余年怀里的书，凤眼吊到天灵盖，“有票吗，四毛，放那边。”

余年不紧不慢拿起柜台上那瓶麦乳精，扫了眼瓶身的生产日期后将罐子丢到花裙子女士的怀里。

花袄子售货员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气得杏仁眼怒睁，“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余年敲了敲柜台，旁边高颧骨的售货员缓缓放下茶缸子，余年将茶缸子移到面前，挑了只柜台上摆着卖的毛笔往茶水里一蘸。

两位售货员惊呆了，也更愤怒了。

“你疯了吗？赔钱，赶紧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