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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过得飞快,一眨眼十月已过,竟然就这样入冬了。
原来他们相遇的时候是三月,一场误打误撞,半月同饮共食,寻那一本好书,救下小小鹊鸟,不过两身长衫,同上灵山,神殿山下三千梯,旭晖影重叠,秋日两相见,已然再无芥蒂,至爱至亲。
文熙民伤重不便,几次养得快好时总要生事端,以至于反反复复拖了大半年来,这七步一路仍是走得蹒跚踉跄。
期间简国华几次借着进出文家探望他的理由,替他传了几次消息,虽说不算什么大事,他心里却是高兴乐意。
那回回只是送句话去外头,有时隔着墙面有时长椅两边,从来也没见着人真面目,话说的也是他们之间才懂的暗语。
简国华不知道什么意思,向来也不多问。
能为国家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他这才觉得对得起父亲给的姓与名字。
能替文熙民做一些他不便的事,似乎就是神明眷顾恩施而来的一番弥补。
能,和文熙民一起为国家。
即便是小事也不是小事。
于是后来,他那么提过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
文熙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时反问他:一起什么?
简国华又笑起来,讲:一起长生不老做个老妖怪。
他避重就轻,扯开原意时那副假笑做玩的样子半点不真,任谁那么一瞧就能看出个十成十的窘态。
上回提这事算算也过去了两三个月,十月过了,眼看着晃个一个多月也就过年。
真是快,一年了。
单藏今儿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事,一早出门过午了才回来,回来时带了一封信。
“孟队写的,说是一定让国华老师亲启。”
“亲启什么亲启。”
文熙民当下就不乐意了:“孟队是京北七队的负责人,挨着申城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也该找我啊,找他一个土匪干什么!”
孟先生是组织在京北辖区七队的负责人,噢,就是燕凯的顶头上司。
几个月前,燕凯出了事,文熙民这头也受了重伤,有些紧要的消息断了接头,没了联络也不知道情况,未免酿成大祸不得不小心谨慎。
孟队担心申城有变,亲自探查,文熙民写了一封信请简国华送了出去,期间两人估计是见过三两回,算是有个熟人脸了,可也不至于有多深厚的交情。
你才见过几面,你俩就有交情了?
“小赤佬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埋了。”
简国华放下手里的毛笔,从桌案前直起半身,正折袖口:“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声乐老师,一天到晚就往我头上扣土匪的帽子。”
“张口闭口的小赤佬你还不是土匪!”
小少爷越说越气,抓起抱枕就往简国华身上扔砸:“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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