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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弯就是“咿”
,右转弯就是“喔”
。
开始的时候这飞机还听使唤,后来这飞机就惊了,开始乱飞,在空中把陈俊儒转得头晕,陈俊儒很快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里的炕上。
实际上,村里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坐在坟地里的死人排子上,在胡言乱语。
这件事之后,陈俊儒的身体就不行了,我表舅找了一个东北看香的给看看,说陈俊儒是招了狐仙了,不过这狐仙不是来害陈俊儒的,没有坏心。
接下来,陈俊儒就开始信佛,信道,信萨满,家里就没有断了来做法事的。
后来陈俊儒总结出来一整套关于灵异方面的东西,干脆就谁也不信了,开始信自己。
陈俊儒最后在这个世上的半年里,一直活得浑浑噩噩,给我讲了很多他的往事,尤其是反反复复讲他和祖母的婚事,讲那天晚上看到的两个老鬼。
他甚至记得那间大院子的任何细节,尤其是说起那些金子的时候,两眼会像金子一样放光。
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到了晚上,陈俊儒就会在屋子里和人谈话,我在对屋不想听都能听到,从前到后总是他一个人在说话,但是有来有回,挺渗人的。
村里亲戚告诉我,陈俊儒撞克我祖母了,他这是在和我祖母聊天。
后来,陈俊儒砍了后院的一棵花椒树,弄了个树杈,自己在这树杈上糊了个纸人,还买了假发戴在纸人头上。
每天就用那把乌木梳子给纸人梳头。
晚上总是不睡觉,一说就能说一晚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不吃东西,脖子里肿了一个疙瘩,喝水都费劲了,在炕上熬了一个月,没拉也没尿,干干净净死在了我家的热炕上。
我整理遗物的时候,也就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留下来的两件东西就是那把梳子和那本《地理万山图》。
这《地理万山图》我从不认字的时候就开始翻着看里面的图画。
认识字了就开始看里面晦涩难懂的一些古文。
说心里话,那时候我是看得迷迷糊糊,一直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本风水书。
我一般大的小伙伴儿有的去当兵了,有的去上学了。
我必须养活自己,勉强上完了初中,然后跟着生产队去修河去了。
我和王虎就是在修河的时候认识的。
王虎是北京人,小名虎子。
他成分不好,是个资本家的家庭。
家里人为了让王虎有个好前程,就把王虎过继给了滦县的贫农舅舅家,户口这么迁过来,这王虎就也成了光荣的贫农了。
王虎那时候还小,后来逐渐长大了才发现,贫农又有些不吃香了,现在大家又开始追捧万元户了。
修河的时候,我和虎子是一个担子,我俩一前一后抬大筐,从河底往河岸上抬河沙,肩膀都压得红·肿出血,就为了挣那一天块八毛的工资。
一来二去,我和王虎就熟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王虎就抱怨说:“你说我冤不冤,当年要是不把我过继到农村,现在我在京城也分房子了。
我家平反了,按照户口分了房子,哥哥姐姐也都找到了工作,有的当了教师,有的成了工人。
就剩我一个在这里修河,我比窦娥都冤。”
我说:“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你这觉悟就有问题了。”
王虎说:“我觉得我适合当兵保卫祖国,站在祖国的边疆,为人民站好每一班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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