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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好久没去拍卖会了,等不忙了一定要去外边儿寻些好东西回来。”
阮枝轻轻叹了口气。
邢惊迟凝眸看着阮枝。
她虽然叹着气,但说到瓷器的时候双眼映满了细碎的光亮。
他知道,就是这点儿光亮支撑着阮枝度过了那些漫长又寂静的岁月。
不过阮枝的愁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她抓起小酒杯抿了一口,又笑起来:“邢惊迟,过两天我们去山上看看师父,再去外公那儿吃晚饭。
我们偷偷过去,我就不相信他能躲着一直不见你,这老头可真倔。”
因抿了酒,她的唇泛着莹莹的光泽。
在暖色的灯光下,嫣红的唇色比她的眸光还要亮。
偏她说话的时候还要黏巴巴地贴着他的耳廓,酒气混着甜撩拨着他的神经。
邢惊迟不动声色地拉开和阮枝的距离,哑声应:“好,陪你去。”
这顿饭吃了很久,多数时间都是阮枝在说话,从工作说到她的那些宝贝,再从那些宝贝说到她师父。
在阮枝口中,她师父出现的频率可比林千寻高。
这甚至不需要对比,邢惊迟回想了片刻就发现了。
阮枝往山上跑的次数也远远大于回林家的次数。
等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阮枝已软趴趴地靠在了邢惊迟的肩头,消失了一晚上的鲍生在这时候冒了出来,笑眯眯地朝邢惊迟展示了二维码。
邢惊迟一手揽住阮枝,一手付了钱。
他也不管阮枝醉没醉,直接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省事。
鲍生笑眯眯地看着邢惊迟说了一句:“小枝儿一个人来的时候从来都只喝两杯,我还是头一回见她把这酒都喝了。
时间晚了,回去吧,有空再来。”
邢惊迟微怔,道了声谢就抱起怀里软成水的阮枝出去了。
说阮枝喝醉吧,好像也没有,他怀里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他瞧,这双鹿眼像是被泉水清洗过,比天上的月还要亮。
说她没醉吧,也不是,毕竟她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全然没有了刚才叨叨的兴致。
但不管醉没醉,人倒是挺乖的,乖乖地抱着他的脖子也不乱动。
邢惊迟垂眸和她对视一眼,低声喊:“枝枝?”
怀里的小青瓷眨眨眼,白皙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唇依旧亮晶晶的,躲在里面的小舌还时不时跑出来溜一圈,看得人口干舌燥。
邢惊迟也不能多想,毕竟她这几天不方便。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就知道你要喝醉,酒都要喝甜的。”
阮枝此时看着邢惊迟却有些恍惚,这一晚的夜色和十九年前的那一晚很像。
她借着微弱的路灯看着邢惊迟的脸,目光落在他的眉尾。
邢惊迟原以为阮枝这一路就这样安静地呆在他怀里了。
可就在他即将抱着她走出的巷口的时候,怀里的人说话了。
阮枝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语气轻的像云朵一般,但说出来话却让邢惊迟整个人都顿住。
她趴在他的耳边,低低地感叹:“邢惊迟,你眼睛上有星星。”
倏地,邢惊迟停住了,抱着她的手在瞬间收紧,腕骨泛白。
他一时间竟不敢去看阮枝。
邢惊迟极缓动了动眸,对上阮枝略显迷蒙的眼。
两人就这么停在暗中、风里,早已停下的雨又悄悄地冒了出来,细雨如羽毛一样往下落。
他动了动唇,反复几次才问出口:“枝枝,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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