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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羌王族中过继孩子栽培成未来的西羌王?
何容锦发现自己的心可耻地动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与阙舒之间的问题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如当初阙舒在马车上说的那般,他要娶妻要生子要为西羌留下王位继承人,可如今这道鸿沟被轻描淡写的一笔勾去,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你,想好了?”
何容锦口拙起来。
“想好了,只是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何容锦面色微变。
阙舒朝他伸出手,笑容藏在茂密的胡子中,若隐若现,“有你同行,我方能在荆棘地中斩杀出一条路来。”
从遇见起便以为紧锁住的大门在阙舒的只言片语中缓缓打开,门后光芒万丈,迷惑了他的眼。
何容锦盯着手,神智渐渐回笼,忽而笑道:“西羌国内还有谁是你的荆棘?”
闵敏王已死,圣月教元气大伤,祁翟连同党羽被连根拔除,整个西羌已尽在他手中。
阙舒毫无被戳穿的尴尬,不依不挠地将手往前探了探。
何容锦叹气道:“你提得突然,我要想想。”
的确要好好想想。
虽已承认自己对阙舒的感情,但相爱与相守是两回事。
纵然西羌上下不计较他是男儿身,不计较他曾是闵敏王手下大将,他也未必能过自己那一关。
他突然明白为何在自己最恨阙舒的时候也没有杀他,只因他心中早已承认在他们的感情中阙舒才是勇往直前勇于付出的那一个,所以即使满腔愤恨的时刻,那点愧疚仍在关键时刻影响了他。
时至今日,他们依然是阙舒迈出一步,他原地踌躇。
幸好阙舒与他相识这么久,早对他的徘徊彷徨习以为常,也不强求,微笑道:“只要你不消失于我的视线之内,便等一生又如何?”
突厥大军退去两日,察隆带大军赶到,前期辎重粮草在短短数日之内已筹备妥当,十二万大军整装待发,西羌与突厥边界战事一触即发。
谁知道,这场战争一旦开始绝非青峰城之战这样的小打小闹,势必成为一场胜负分明的大战,持久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厥和谈特使带着数十车大礼前来青峰城赔罪。
一见面,阙舒便冷笑连连,“这可真是一顿鞭子一颗糖,贵国可汗莫非以为本王是八岁孩童,想如何愚弄便如何愚弄不成?”
突厥特使不卑不亢道:“浑魂王息怒。
突厥西羌国土交界处绵延千里,乃是最紧要的邻邦。
不久前王更派遣使者出使我国,奠定了西羌与我突厥牢不可破的友谊……”
真亏他们有脸说。
阙舒不耐烦地摆手道:“废话少说,只说有什么好处。”
突厥特使被他的豪迈吓了一跳,暗忖道:都说西羌浑魂王为人阴狠,城府极深,怎的眼前这个这般爽直?不像西羌王倒像是绿林出来的山贼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收敛神色,从袖中掏出一本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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