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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可能是心理有问题。”
黄支队说,“死者也有可能是在中毒、昏迷的情况下被打击头部的。”
“颅脑没有损伤,如果是昏迷,只有可能是用药物了。”
我说,“取心血做毒物化验吧。”
“调查清楚死者是什么时候吃的晚饭了吗?”
我一边用手术刀切开尸体的胃、十二指肠和小肠,一边说,“烧死的尸体没法用温度来判断死亡时间,想准确判断,只有看胃肠内容物的消化、迁移情况了。”
“这个没问题,”
黄支队说,“经调查,死者下午六点去巷子口的小吃店吃了晚饭。”
“根据消化情况,”
我用手术刀拨弄着那些黄油油的胃内容,抬肘蹭了蹭鼻子说,“胃内还有不少食糜状物质,我判断死者是末次进餐后五小时内死亡的。”
“消防队说十一点半起火的。”
黄支队说,“你判断十一点之前死亡,这就有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差。
那么,凶手杀害了死者后,半小时才点火,他在做些什么呢?”
“你们看,这是什么?”
在一旁观察死者头面部的高法医突然一句话把我和黄支队从思考中拽了回来。
3
我和黄支队凑过头去看,原来高法医在死者的鼻孔里夹出了一根蓝色的纤维。
黄支队接过纤维,放在解剖室的显微镜下观察:“这是防水布的纤维,很多衣服都是用这样的材料制成的。”
“看来,这样的纤维还不少啊。”
我仔细用刀片刮着死者脸上的烟灰炭末,果真在刮下来的漆黑的物质中,发现了一些蓝色的防水布片,最大的一块儿约有几个平方毫米。
高法医还在死者耳部附近用止血钳钳下来一块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的白色布片,布片的边缘也可以看到蓝色的纤维,布片上面印着m开头的一排英文,字迹无法辨认。
我接着说:“可以断定,现场燃烧的时候,有一件蓝色的衣服覆盖在死者的面部。
这个白色的布片是衣服的商标。”
“这能说明什么呢?”
高法医问道。
“心理学家有过一项研究,”
我说,“如果一个人杀死了自己比较尊重、敬畏的人,会害怕看见死者的脸。
有些人会用一些物体遮盖住死者的脸,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
“你是说,熟人作案?”
黄支队说完,转头看向窗外蹲在地上的刘伟。
“调查情况显示,俞婉婷为人吝啬,没有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关系,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侦查员在一旁说,“如果判断是熟人作案,那么她丈夫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是刘伟说他昨天上午就出差去了上海。”
高法医说。
“他可以故意这样说,伪造不在场证据。”
黄支队说,“我还看见了他手臂上有抓伤。”
我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也看见了,刚才我们分析死者可能抓伤了凶手,只是因为死者的指甲被烧毁,所以不能确证。
我想,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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