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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草叶上的露珠还未经过晨曦的烘晒,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挂在叶尖,压得嫩叶弯了腰,几乎垂到地面。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地面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积满了不少水,混着泥浆,变得混浊稀烂。
“啪!
”一道身影被推进稀烂的泥浆里,瞬间被泥浆包裹住大半个身子,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都脏兮兮的。
伴随着倒地声而起的,还有一道稚嫩又尖酸的声音:“你这个没爹养的野孩子,娘是个瞎子,自己长得丑,还是个哑巴!
我阿爹说了,你们是灾星,赶紧滚出村去!
”
“快滚!
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
“你个丑八怪!
你个灾星!
”
“……”
陈若娇被摔得头昏脑花,泥浆扑进了鼻腔,差点令她窒息。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喉咙里的灼热,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耳边嘈杂的辱骂声刺激得后脑勺一阵阵抽痛,眩晕感不减反增,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突然,一坨黏糊糊的东西被砸在自己身上,是一把稀泥,却砸的自己脊背酸痛。
来不及去躲避接二连三砸下来的稀泥,陈若娇恍惚了许久也回不过神来,相反,稀泥砸下来的痛感让她认知到自己还活着!
活着!
她能感觉到痛!
她还活着?
虽然难以置信,但她不得不承认,她陈若娇,被割肉喂鹰而亡后,真的活了!
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活了过来,是不是表明她命不该绝,老天都不愿收她?既如此,那这重来的一世,她又有何所惧?
被生生割下血肉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痛彻心扉的苦痛记忆犹新,死了她一个陈若娇,却换来大昭的百年安稳,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以一个女人换取家国安定,也不知那最终坐上帝位的人能否坐得安稳?上一世她便能让漠戈对她忌惮不已,不惜付出巨大代价,也要逼她和亲远嫁。
那么这一世,她不仅要漠戈终日惶惶不安,也要让大昭,让那个人,永远活在惶恐之中。
还有那些,欺她辱她骗她之人,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被绑在两军阵前时,他们撕下面具后露出的虚伪可笑的嘴脸!
万千思绪蜂拥而过,却又有一段段微薄的记忆从脑海深处袭来。
陈若娇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尘封许久的记忆被打开,令她有一瞬间感到深深的无奈。
她以为老天让她重来,再怎样也是让她回到和亲之前去扭转局面,没想到竟然让她重生到幼年时期!
看来老天是睁了一只眼却闭上了另一只眼!
努力平复下心中五味杂陈的情绪,陈若娇从泥浆里撑起双臂,泥水顺着发丝流下,沿着她的侧脸一路滑进领口里,不用说,她现在跟泥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她亲娘来了,估计都认不出她来。
她回头,看向身后那群朝自己扔泥巴的小屁孩,眼中暗芒一闪,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