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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旧事 03（第2页）

说是明早就要启程向祁云山进发。”

金失点了一下头。

郑云翰靠近金失说道：“是不是最近大师兄又给你压力了？大师兄总是这样，你不要在意。”

金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师弟，你多想了，我只是疲倦而已，多休息即可。”

说完便回了自己房间。

郑云翰看着金失走出去失落的背影，稚嫩的眼神变得深邃。

金失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直直地躺到了床上，微弱的月光渗了进来，显得那双眼睛那么忧郁。

金失取出腰间郑云翰塞进来的那枚玉佩，闭上眼睛，用双手感受那枚玉佩的纹理，是如此熟悉，果然是，居然是！

金失突然坐了起来，手中紧紧地抓着那枚玉佩，走向门外，他心内翻滚着，不知该如何发泄。

“追寻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有了线索后，竟然这般不安。”

金失自言自语地站在门边，左手握着玉佩，右手紧紧地抓着门框。

“爹，娘，孩儿一定会找出让你们惨死的罪魁祸首的，绝不放过他们！

那些血的记忆浸满了你们的鲜血，也有我的血，那么稠，那么浓，我永远不会忘记！”

越是这么想，金失心中的火越是难以平息。

金失在张员外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父亲在世时随身佩戴的“铁招牌”

，自从灭门后，再也没见过父亲，更不要说是他的随身之物。

这一次为了那一句“竟然是鉴山剑法！

你是鉴山派的人！”

，七岁便开始投身于鉴山派习武，为的就是找到那一天血洗铁家满门的凶手。

可是，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和十年前没有区别。

金失慢慢地低落起来，这样的夜始终都是这么难熬，一时一刻，时而喧闹，时而安静，时而如烈火把自己烧成了灰烬，时而如洪水把自己卷入江河，那种窒息感就如那一天藏在牌匾后的无助，惧怕滚滚袭来。

“我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金失瘫倒在门口，心中的酸涩淹没了眼睛。

风歇雨起，冯家堡的夜变得愈加的不安宁。

邓显被捆绑在一根木柱上，心中把所有自己可能得到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可是怎么想都不够，怎么想都不通，怎么想都不会圆满。

凄厉的雨声让邓显愈发的不安，也是这样的夜晚，自己不再是自己了，变成了今天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

那种快感即使今天都还记得，那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虽然那些人的生死已经注定，可是那些人在死前的挣扎和恐惧让他舍不得停下，甚至有些痴迷，以前是避着这样的事，到后来自己是主动求着这样的事，转变得如此之快，甚至连想一想为什么都来不及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邓显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那一天的事，是不是自己会唾弃像自己这般的人，可是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如此说来，走到这一步，自己肯定不算是无辜的。

只是自己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只会把道德的利剑刺向那些与自己为敌的人，而自己却原来是这般不堪，可是这就是自己。

“我不嫌弃自己，也不怨自己。

即使丑陋，可是这也是自己，那个会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