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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指的上帝,就是主宰宇宙万物的那种神秘力量。
“他们严厉斥责我们当前的生活方式,攻击国家的社会发展政策,反对政府几乎所有的经济开发项目。
要求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复兴嘎玛大陆的绿色环境。”
“那么,复兴社对自己的社员有什么要求呢?”
我问。
“最重要的有三条,”
萨巴赫警员说,“一是所有的社员,必须在自己的居住空间内,尽可能多地种花养草,最阴暗的角落里也要种植苔藓;二是节制生育,一个女社员一生只生育两个孩子;三是节衣缩食,摈弃一切奢侈消费,实行简朴生活。
入社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我国声势最大的民间组织。”
“嘎玛有这样的社团,难能可贵啊!”
我说道。
“但有权有钱的人不喜欢这个组织。
因为它拖了我们经济发展的后腿。
它与反对派之间的论战和争斗,大大地影响了嘎玛大陆的社会稳定,因此,我们的政府对这个组织很是头痛。”
“那么,今天的游行是为了什么呢?”
我问。
萨巴赫用眼睛扫了一下走廊上的其他警察,确信没有人注意自己,就低声说:“两天前,他们聚众冲击了一个政府举办的开发项目招商会,捣毁了会场设施,造成多人受伤。
我们把他们这次活动的组织者给逮捕了,秘密关押在——呵呵,请再给我五个金币。”
我示意嘎尔丁满足他的要求。
萨巴赫警员把钱装进口袋后,就说:“就关押在这座大厦第三层的一间密室里,正对着电梯间的那条通道内。
那天,我扒着窗子向里面看,其中有一位,竟是我的老师呢!他们今天游行就是抗议该社团的领导人失踪,一口咬定是政府把他们抓走了。”
游行是和平的,没有发生骚乱,只是我看见有人向队伍中抛沙土,试图挑起事端,但参加游行的人很克制,未予还击。
我在阳台上站了两个小时,直到游行队伍全部通过,渐渐远去,才回到我的房间。
我在床上躺了一阵,想想这些日子在嘎玛大陆的经历和所见所闻,以及那年轻的警员所介绍的关于绿色复兴社的说法,再透过宾馆的大玻璃窗,看到悬浮着灰尘的灰色天空和附近高大建筑的模糊身影,确有一种暗无天日,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
我的心里沉甸甸的,充满了绝望与悲伤。
在嘎玛这个完全没有绿色植被的土地上,我感到日甚一日的精神压抑,仿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觉得自己置身于地狱中,正在遭受窒息般的痛苦。
让嘎玛人引以自豪的古迹和矿产,或无论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再也不能提起我的兴趣,只能让我厌恶,因为它们以不争的事实证明了人类是以怎样的恶劣行径对待生之养之的行星母亲的,记录了人类造成的祸患一旦漫延开来后,他们又表现出怎样的绝望、愚钝和无奈。
嘎玛的几十亿人民,尽管仰仗现代国际市场的力量,还以一个可以运作的社会方式活着,但我已能明确地感觉到它内心的慌恐和脉搏的悸动,听到了一个民族垂死的悲叹和复仇女神煽动翅膀的可怕声音。
我也看不到嘎玛有任何希望的亮光,从意志消沉的阿里巴,从贪婪的海关关长、医生、守陵人、从大路上倒下的难民和被送去安乐死的病危矿工的身上,我看到了这个民族正在消亡。
我一天也不愿在嘎玛多留,只想早日返回阿尔法国家。
我让嘎尔丁警长去办公室找阿里巴。
嘎尔丁回来报告说,原来作为办公室的那个套房已经完全腾空,现在无人居住,门口的金属标牌也已经消失。
我急忙吩咐他用无线电话寻找女秘书瓦莉亚小姐。
还算顺利,瓦莉亚小姐立即回话,说阿里巴的公司刚刚接到一笔好买卖,已搬到首都第十八大街的斯比拉饭店,因为那里住着阿里巴的客户。
我们问清楼层和房间号,就叫了辆电动车,穿过密密的楼群中的几条大街,在人流和车流中穿行了一个小时,赶到斯比拉饭店。
上楼时见到正在等候我们的瓦莉亚小姐,我忙问,为什么你们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搬走了呢,瓦莉亚听了我的问话,感到莫明其妙,说,哪儿办公方便就搬到哪儿去,这是阿里巴先生的一贯做法,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也没有必要与任何人打招呼,如果想同阿里巴联系,可通过无线信息网络联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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