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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物是故人非（第2页）

冯衍的陌生神情实在不像假的，他与冯辞始终保持着距离。

“……是在下认错人了，冯公子与在下失踪许久的兄长长的太像了，一时激动，失仪了，还请冯公子见谅。”

冯辞见他一脸防备，思虑在三便改了口，试图从冯衍身上询问出什么。

“无妨，请坐。”

冯衍请冯辞坐下，信了她的说辞。

“连实此番从城东沈家来此叨扰，是听说冯公子与沈家二公子素有交情，连实也算是二公子的朋友，如今沈家遭难，二公子生死未卜，想找冯公子商量，讨个良策解决此事。”

冯辞将孟双照之前所言反着说。

“沈家遭马贼洗劫，冯某也有所耳闻，不过公子是否误会了什么，我冯家与沈家素无来往，冯某亦不识得沈二公子，此事自有官府负责，无需冯某操心。”

冯衍的话，却与孟双照说的一样，听到沈平礽有难，脸上波澜不惊。

“哎？冯公子不识得沈二公子吗？这倒是奇怪了，是二公子的侍从告诉我，您与二公子相交甚深啊……此事我也从沈家丫鬟口中听说了一二。”

冯辞想到从前，哥哥总爱和她说，沈平礽如何的聪慧机敏，如何的俊俏清逸，说沈平礽是除了他自己，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每次讲到那些，哥哥眼里总有些抑制不住的东西。

小时候不明白，现在依旧不明白，在她嫁给沈平礽之后，哥哥这种情绪似乎更明显了。

可是现在冯衍的眼里什么也没有，也不知是有意掩饰，还是他真的忘了沈平礽。

沈平礽留下的话，犹在心头，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丈夫，这头哥哥又不认自己了，真不知道这一个个的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

不管冯辞怎么说，冯衍始终对沈家之事无动于衷，冷漠异常，甚至当着冯辞的面，对冯辞口中造谣他与沈平礽相识的人，大加斥责，又提及沈家经商之事，面露鄙夷。

冯辞眼瞧着他愈发抵触的模样，终是离开了冯府，冯衍不曾留她，还说与她不熟，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

冯衍的话句句带刺，言辞之间，暗讽冯辞贪财小人，攀附沈家，来找他商量对策也是假仁假义，装模作样，冯辞从来没见过哥哥这副惹人讨厌的清高样子，实在听不下去他咄咄逼人，无可奈何出了府。

到了门前，冯辞发现来时所骑的那匹马不见了，询问之前替她牵马的家丁，那厮却说未见她骑马而来，这若不是真瞎，便是冯家有意为难她。

她抓住那个家丁，从腰后抽出白曜，抵在他颈上，恶狠狠道：“快说，你把小爷的马弄到哪儿去了！”

冯辞对男子的身份愈发习惯了。

“公子饶命！

是……是张管事……派人把您的马……您的马送到南市去卖了……小人也是听吩咐办事……公子您饶命啊！”

家丁吓得发抖，哆哆嗦嗦全交代了。

“你替我告诉冯衍，今日他讨了我一匹马做见面礼，他日我必然要取他一些东西做回礼。”

张叔向来是听命行事，不可能擅作主张卖了她的马，一看便是冯衍的主意，难怪谈话途中他忽然叫了张叔来添茶，这些小事原本是丫鬟们做的。

她落拓不羁的哥哥，几时变得这样斤斤计较了。

城西到城东有些距离，没了马匹，走回去需要些时候，想来是冯衍越说越气，越发看不惯冯辞，知道她从城东而来，最近的马匹买卖也在城南，便故意卖了冯辞的马。

如此一来，冯辞要么徒步走回城东，要么走到城南买了马再骑回去，若去南市买马，也是平白多花了银钱，也还是要走上好远的路，倒不如索性就走回城东。

冯辞想着出门时近中午，留了话不必等她用午膳，这会子日头正好，之前吃了那些小吃，她还不饿，便在城西闲逛起来，准备一路溜达回去。

城西与她记忆中差别不大，三条长街交错，商铺林立，当年她离开月明观，冯衍与沈平礽接她回到鄀水，三人在长街逛了许久，还逢上夜市灯节……长街今犹在，物是故人非，冯辞回头望了望冯府的门匾，那熟悉的感觉忽然陌生了起来。

冯辞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从城西一路漫步朝城东走，再没有回过头。

走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冯辞又累又渴，正好经过一家茶楼，便进去歇一歇，小二刚上的一壶茶，全被冯辞灌下了肚。

又歇了片刻，冯辞打包了些茶点，准备继续上路，刚走出去两步便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冯辞径直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