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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秋天的雕像之三（第3页）

他们怯生生地约会了。

但，因为去日太多，他们也一定有各自的负担，他们是冷静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爱护着那一根连结两颗心灵的红丝线。

他们一定是沉迷在、陶醉在一种甜蜜而遥远的事业中。

他们知道，除了爱情而无所追求的人，不能算是真正懂得爱情的。

也许，他们不能相爱。

也许，他们爱得更深。

7

他们走了，他们走在那一条铺着落叶的小道上。

他们是从秋天走向冬天。

他们不怕寒冷，他们甚至盼着纷飞的大雪早早地来临，那时，他们将要从雪地上走出一条通往春天的小路。

又有几片金色的、红色的树叶落下来了——秋天的小树林，那是你们的祝愿吗？

每一张叶子都是一首诗……

8

广场。

夜雾。

灯影。

象一片有点朦胧的海洋。

广场旁的马路上，车队和行人络绎不绝。

他们要分手了。

他们只是自信地说了声“再见！”

他们各自骑上自行车，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夜幕，很快地把他们隔开了。

他们越离越远。

刚刚过去的一切，使人想起大海上那偶然相遇，又交叉而过的两片帆。

他们还会重逢吗？在这茫茫的大海里！

我忽然想起了使我忘情的海的涛声：那是多么韧性的、诚实的呼唤呀！

涛声还告诉我：什么样的力量也无法把两颗互相寻觅的心灵永远分开！

波浪啊，那是一座多么遥远而又神奇的桥梁！

1982年11月于北京的一个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