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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第3页）

曲灵晰：阿锦！

这才是鹤公子本来的名字？

鹤公子拿起身旁的箩筐，小跑两步后，就纵身一跃到女子所在的船上，船在水面上微晃，鹤公子目光看向脚下，平衡了一下身体。

此时，曲灵晰看到余光里的虚影，是池中倒映着的鹤公子，不由惊叹，那时的鹤公子，还好小，和张陵差不多大的年纪，容貌很稚嫩，皮肤红润健康，和现在的煞白鬼脸成鲜明对比。

鹤公子将箩筐交给柳长宁后，目光就落在了那女子身上，鹤公子蹲下身，与女子平视，喜悦的心情难以克制，曲灵晰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有点小紧张，面对那女子，脸会不自觉发烧，还会不自觉傻笑，那份恋慕的心情，十分真实的传达到曲灵晰身上。

鹤公子小心的对那女子道：“鹤颜，你坐在这里可闷？”

曲灵晰：对了，她叫鹤颜，很好听的名字，那她应该就是鹤妖。

鹤颜望着鹤公子摇摇头，以此来回应鹤公子，鹤颜能表达出的情绪不多，大多都冷冰冰的，鹤公子也不恼，就喜欢将目光停在鹤颜脸上，光是看着欣赏，就很愉悦。

鹤公子知道鹤颜正看着自己，目光会与鹤颜汇聚，他会羞涩的躲闪鹤颜的目光，显得很不自然，他想努力克制这种不知所措，但就是难以平复心情。

曲灵晰感知的很清楚，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不由想到自己和张陵，自问：我对张陵会这样吗？或者张陵对我？

鹤公子能和鹤颜亲近些，就很开心，于是很有耐心的再道：“我画了你和师父，要不要过去看看？”

鹤颜顿了顿，神情有些呆，她对着鹤公子点点头，鹤公子大喜，激动的抓住鹤颜的手起身：“走！”

鹤公子一把把鹤颜拉起来，领着鹤颜小步慢走的向画台去，生怕走快了，就不能牵着鹤颜的手了，鹤颜的手又细又软，手感好极了，鹤公子就像抓着了宝贝一样不肯放。

曲灵晰能听到鹤公子的心跳声，她知道，鹤公子现在又紧张，又羞怯，还又贪心。

终于，两人走到了画前，鹤颜望着鹤公子的画，而鹤公子则是凝视着鹤颜的脸，睁大眼睛，期待着鹤颜的反应。

然而，鹤颜的脸平静极了，鹤公子完全猜不到鹤颜在想什么，曲灵晰感觉到了，在鹤公子心中，默默藏了一份失落。

鹤公子试探性的问鹤颜：“鹤颜，你感觉我画的怎么样？”

鹤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微微的点了点头，这就是对鹤公子的肯定了。

鹤公子像是被点燃了什么，突然喜笑颜开，再下意识追问道：“那你喜欢吗？喜欢我画的你吗？”

鹤颜将头歪了歪，突然侧过脸，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鹤公子，她唇角少见的一提，露出一抹笑颜，这是鹤颜很少会有的表情，以至于鹤公子看到后，表情逐渐有些吃惊，又有些期待，那股紧张，也是伴随着鹤颜如影随形。

鹤公子抿了抿嘴唇，目视着鹤颜唇角微动，她毫无征兆的，以这世上最优美的嗓音说出两个字，一字一顿：“喜欢。”

“喜欢！”

鹤公子激动道，他面色惊异，不敢相信，这是鹤颜说的，鹤颜一般平时不说话，也不会笑的，只是偶尔才会蹦出几个字，露出一些没有见过的表情。

因为鹤颜刚修成人形不久，也并不聪慧，还没办法流利的说人话，所以不善交际，但是她可以听懂，于是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点头摇头这两个反应。

加之她无欲无求，没什么要表达的，所以几年了，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这回，鹤颜看了鹤公子的画，不但笑了！

还说话了！

鹤公子的喜悦难以言表，简直喜从天降，受宠若惊，曲灵晰感受到鹤公子的情绪，也不自觉的为他开心起来。

曲灵晰看现在的鹤公子，简直纯洁无污，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那他……究竟是怎么变成与幽鸣一样恐怖的呢？

还有，鹤颜究竟是怎么死的？柳长宁为什么成为国师？

曲灵晰带着疑问，继续以鹤公子的视角，寻找她想知道的答案。

鹤公子带着愉悦的心情，继续画那幅画，或许就是这幅画，成为了他最珍贵的一幅。

毫无预感的，曲灵晰眼前一片朦胧，直到她能看清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漫天飘雪的天空，明明方才还在池边画画。

曲灵晰感觉自己卷缩成一团，浑身无力，又冷又饿，寒冷刺骨的风，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好似要将她的生命搜刮带走一般，曲灵晰觉得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了，好似要即将断气。

曲灵晰感觉到身体原主的情绪，绝望、无助、愤怒、不甘、无奈。

他很想很想可以出现一个人，救救他，他想活着。

曲灵晰的视野逐渐朦胧，这个身体快不行了，呼吸都微弱起来，最后朦胧的画面中，是有一个人向他走来，那人身着玄紫道袍，手握一柄拂尘，怀里还抱着一只仙鹤。

曲灵晰虽然看不清，但知道，那人是柳长宁，那鹤是没有化形的鹤颜，而自己，依旧在鹤公子身体里，若鹤颜没有化形，那此时的鹤公子应该更小。

鹤公子欲向柳长宁求助，但是手脚已经动弹不得了，只有眼睛还有一条缝，在他心里，重燃了一点希望，他渴望眼前这个人可以救赎他。

曲灵晰知道后来的事，那是柳长宁救了鹤公子，并且收他为徒，还算是……给他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