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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辫子叫过来一个矮个子大脑袋男子,帮她搬行李收拾房间。
因为发育出了问题,不好判断出侏儒男子到底是中年人是中年人还是中年人。
叶修拎着两瓶子铁盖茅台拿着多半条中华烟上来,大辫子眼睛扫到了叶修手里的东西,眼睛快要伸出两只小手。
越是这种不速之客,大辫子越是不敢打听来路,开了几年旅馆,对于秦著泽他们这些异人,她懂得知道多了死得快。
88年,安次市有几个人有私家车,平常人谁能见到抽整条中华喝茅台的人?
收拾停当,秦著泽让侏儒男子出去,留大辫子在房间里,喊三太子进来,“二修,关门。”
大辫子手里拿着抹布,皮笑肉不笑地瞅着秦著泽,当然看三太子伸着的红舌头更多一些,“老板,你把我关下做啥嘛?我该给孩子喂奶了哈。”
咔,秦著泽用拇指指肚弹开打火机上盖,嚓,打火点着棉捻儿,瞟了一眼大辫子,慢慢把火焰递到嘴前,点着烟吸了一口。
啪,合上火机盖子,从鼻子眼儿呼出两股细细的青烟。
见秦著泽不说话,大辫子不敢再问为什么留下她,只管哀求秦著泽,“老板,我真的要奶孩子了,听,孩子已经哭了。”
秦著泽把屁股一抬,倚在松木床头上,歪头望着窗外马路对面的黄鹤家,抱起胳膊嘬着烟,还是不说话。
五大三粗的叶修站在门口,骨碌着大眼珠子瞅着堂姐夫和大辫子,他似乎知道这个重新认识刚刚半天的堂姐夫要干啥,似乎又猜不透。
见秦著泽不说话,大辫子低下头,开始酝酿眼泪,打算哭一鼻子求秦著泽让她出去。
“郑老板,不用费那么多心思,没人想要难为你,只听我一句话就行,别和任何人说起你的店里来了两位带着大狼狗的奇怪客人,我们不会难为谁,也不会给你找麻烦,在安次办完事儿,我们就走。”
秦著泽望着对面院子里,白发老太太拄着拐棍正在院子里喂母鸡和鸡仔,平淡地说到这里,秦著泽扭过头,正好大辫子也抬头看他,秦著泽微微笑笑,“要是记住了,你可以走了。”
在楼道墙壁上,秦著泽看到一个挂着塔灰的营业执照,里面贴着大辫子的照片,名字写得是郑姗。
“老板,记住了,一定记住了。”
大辫子鸡叨米地点头连着说了几遍,脸上挂出笑来。
笑得极为僵硬。
“二修,让郑老板走,我们也该吃饭了,三太子的肚子叫呢,它也饿啦。”
秦著泽继续望对过院子,背对着叶修平静说道。
夕阳一瞬间掉了下去,房间内更暗了,大辫子快步出门,叶修马上关上,伸手拉灯绳,房间里的十五瓦白织灯亮起来,走过来,站在窗前一瞅,喜形于色地望着秦著泽,“姐夫,英明呀。”
嘘。
把手指放到嘴边,秦著泽朝门口扬了下巴,“去看看,外边有人。”
叶修迈大步来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只见侏儒男子倒腾着两条小短腿,神色慌张地往后退,不小心被一个簸箕绊到,摔了个四脚朝天,大脑袋摔在地砖上,发出邦地一声,爬起来揉着脑袋缓慢地跑了。
“以后在这里不提黄鹤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
秦著泽对回到身边的叶修嘱咐道,“把灯关掉吧,天色黑了,外边看咱们窗口这里非常清楚。”
“从现在起,咱们的视线一刻也离不开对面院子,而且不得暴露。”
秦著泽嘬了一口烟,烟头照得秦著泽嘴巴和鼻子通亮一片,“我去弄吃的,顺便打个电话,你站我这个位置上。”
瞅了一眼靠墙的方桌,秦著泽又说,“来,二修,咱俩把这张桌子挪过来一点,坐上面比靠着床头舒服。”
挪了桌子,秦著泽拎着黑油提包出门,三太子想跟着他一块去,被他止住。
带着颜值这么高的狗狗走在安次市大街上,未免太招摇了,秦著泽可是秘密寻人来了。
88年,整个华北地区,有多少人家养得起纯种德国牧羊犬呢?
那可是要用肉喂养,狗以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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