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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百口莫辩（第3页）

常言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你有啥凭证证明是小老头亲手下的毒呀？”

“是啊。

仅是证明王牢头有机会给杀手下毒还是不够，得要有直接证实王牢头下毒的证据。”

康为文走到达明身边，附耳轻声说。

达明微微一笑，从身上拿出一个纸团，在掌上摊开，送到王牢头眼前，说：“王牢头，你认识这张纸吗？”

王牢头一见到这张三寸见方的黄色纸张，不由地打了一个冷噤，低下头硬着嘴说：“没……没见过。”

“王牢头，你还是仔细瞧瞧。

这张纸就是在关押杀手的死囚室外的阴沟里找到的，经过仵作老习头的鉴识，上面还沾有极少量的砒霜，正是凶手杀人后抛弃在阴沟之内的。”

听见达明找到了凶手包砒霜的纸张，惊喜若狂的耿国祯猛地站起身，跑到达明身旁，一把抢过包砒霜的纸张，仔细观察起来。

黄色纸张是一张皮纸，是以山桠皮为原料制成的纸，纸质柔韧、薄而多孔，纤维细长，但交错均匀。

陕甘地区民间常在冬季用来糊窗户，所以又称棂纱纸。

黄色纸张有着明显的折痕，看得出来是包过类似粉末状的东西，仔细一看，纸上还残留着少许的白色霜状粉末。

耿国祯将纸张放在鼻下嗅了嗅，粉末无臭无味。

“达公子，这张包纸……”

耿国祯话刚一出口，便被达明打断。

“耿知县，我知道你想说仅有这张包砒霜的包纸，尚不能确定就是王牢头的。

你放心，达某还有证据，证明包纸就是王牢头的。”

达明信心满满地说着，同时伸手抓住王牢头的右手，指着五个指头的指甲：“耿知县，你细心看看，在他的指甲缝里还有些细微的白粉末。”

达明拿出一根细针，细致地将王牢头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剔在一张白纸上，然后放在取暖的炭炉上加热，不一会儿，一股蒜臭味散发了出来。

“砒霜！”

耿国祯和康为文不约而同地惊叫道。

“对，就是砒霜。

这应该是王牢头从药罐里抓出砒霜放入纸包时残留在指甲缝里的。

可惜啊！

也许事发突然，他还来不及将手洗干净，露出了马脚，留下了证据。”

王牢头眼睛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嘴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哀叹声，整个人仿佛身上的骨头架全都散了，像一团烂泥瘫在地上。

“达公子，王老头的指甲缝里残留有砒霜，非常不起眼，很难被人察觉，不知你是如何发现的？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康为文对达明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佩服得几乎五体投地。

“康书吏，此事非常简单，并非是达某有什么特殊本事。

只不过我的目力犀利而已。

之前，达某知道杀手死于砒霜，便利用抓住王牢头双手扶他起来的时机，细察之下，发现其指甲缝里有白粉末。”

“哦，学生明白了。

小狱卒眼角的眼屎也是你在为其正帽时发现的吧？那你也是在为巴子整衣时发现其褡膊中的收条吧？你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眼通？”

康为文看着达明，脸上写满了狂热的兴奋之情，像后世的追星族，眼睛中全是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达明似乎被康为文的狂热吓了一大跳，连忙对耿国祯说：“达某有些内急，余下之事就请耿知县鞫问。”

然后便撒开丫子，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