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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注定得不到答案了,后来直到上路,她都没能看见尊贵的国师大人。
宫胤还很不讲道理地不顾她的病体,下令立即上路,理由是路上已经耽搁太久,现在国内迎接的贵族和军队,可能已经等急了。
当天她就被拖进马车,不过当景横波看见那辆为回国特意准备的马车时,忍不住“哇塞”
一声掉了满地的眼珠子。
马车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型宫殿,雕鞍饰轮,镂金嵌玉,垂下的水晶帘五彩璀璨,日光下绚烂如霓虹。
里头深红的长毛地毯能埋人,起坐和睡卧居然还分里外间,更不要说各样器具华丽精致,只要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到处都镶满宝石。
景横波眼睛冒着同样的彩光,当即就扑了进去。
护卫首领蒙虎走在马车旁,听着里头不断传来的老鼠咬啮般的细碎声,女王陛下大概在试图啃下碟子上的宝石。
蒙虎听得很认真,等会要向国师一一回报。
蒙虎现在对国师智慧的崇拜再次上升到一个高度,本来依他的意思,马车不会这样华丽俗艳。
大荒生产黄金宝石,亮灿灿的东西大家都已经看腻,国内现在流行原木色或者桐油清漆,讲究返璞归真的美,但国师关照,马车一定要华丽精美,越炫目越好,不怕宝石用得多,用得越多女王越乖。
蒙虎衷心叹服——国师怎么就这么了解女王陛下呢?
马车辘辘前行,一连数天,景横波见不到宫胤,三个女伴倒都在车上,静筠负责照顾她,翠姐和拥雪则默默在一边喂养霏霏,不怎么到她面前来。
景横波有时夜半醒来,看见静筠依旧在她身侧黑暗中端坐,微光照亮她长而秀气的睫毛,睫毛下的眼珠温润湿黑,定定地凝视一个空茫的方向。
她搁在衣襟上的双手微微绞扭,如一朵即将开残的白花,瑟瑟在夜风中挣扎。
有时她也能看见大大咧咧的翠姐,坐在车辕上,转头对大燕方向凝望,眼神被风吹乱的额发遮住。
景横波知道这叫忧伤。
离大荒越来越近,离故土越来越远,每个人心中都充满对未知的未来的无限迷茫。
她在黑暗中轻轻抿紧唇。
没有关系,我的朋友。
既然你们为我一路追随,我自然要保住你们。
哪怕倾尽全力,与一切为敌。
……
离开西康,穿越大燕西北边境最后一个郡流花郡,景横波一行,终于正式离开了大燕国土,了相邻大燕的西鄂。
依照宫胤的意思,原本不想穿越西鄂国境,宁可绕路,但是他出来已经太久,终究不放心国内局势,只得从西鄂天南州经过,穿羯胡草原,过云雷高原,回到大荒。
景横波对此持欢迎态度,之前很荒凉,之后也很荒凉,好容易经过一个听说很繁华的天南州宝梵城,不去逛逛怎么行。
车队宝梵城并没有费什么事,交钱就行了,据说天南大王爱财如命,给麾下所有官衙机构都下达了高额的赋税任务,以至于守城门的士兵也拼命盘剥来往客商,只要钱够多,带大燕皇帝进去都行。
“咱们去逛逛嘛,去逛逛。”
景横波进城后就拽住了宫胤的袖子。
大神不发话,谁也不敢逛。
大神果然不理她,淡淡道:“听闻掌管宝梵城的天南王,暴虐无耻,行事狂妄。
我们只是休整,还要赶路,在她的地盘上,你安分些。”
“再怎么狂妄,她在她王宫,我逛我的街,碍着她啥了?”
景横波不服气,伸出两根手指,“就逛两个时辰,你多多派护卫跟着我,我保证不跑,嗯?”
宫胤轻轻拉开她手指,掸掸衣袖。
“一个时辰。”
手指弯下一根。
宫胤转身查看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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