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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志向（第2页）

“哎，一会捉完鱼我给你买一包。”

“你小子从那弄到的钱？”

铁蛋将丝瓜杆丢掉问道。

这丝瓜杆秋天瓜落后秧杆就干枯了，杆内有小细孔透气，剪下来用火点燃也能冒烟，跟抽烟差不多缺点就是呛口烫嘴。

这铁蛋大名叫铁建国，他爹叫铁华，他娘早年间在部队工与铁蛋他爹成婚后不久就回部队了，老铁算是随军家属。

这老铁与莫大鱼都在一个厂工，两家算起来都是穷人，铁蛋家比莫小鱼家条件要好点。

铁蛋比莫小鱼大二岁，长的又高又胖只是皮肤黑点，脸蛋滚圆所以大家都喊他铁蛋，他与莫小鱼是最要好的哥们。

“铁蛋，你他娘的长点心咱俩家穷的加起来就值二百块，本来也没感觉什么，可我娘又要生了，哎，我的愿望是攒钱买处大房子，这和咱爹娘睡一张床真是活受罪。”

铁蛋嘿嘿坏笑说道，

“哎，可不是吗咱们啥不懂，没办法装睡呗，小鱼，这买房子的大事是咱这年龄操心的吗？”

莫小鱼将团在手里的雪球狠狠的按在脸上龇牙咧嘴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发誓一定买个大房子！”

铁蛋见莫小鱼如此认真站起身形踢了莫小鱼一脚。

“好！

咱俩一起赚钱养咱爹娘。”

莫小鱼嘿嘿一笑，二人拎起布包继续往北面河堤上跑。

腊七腊八冻死叫花。

进入腊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县城北面就是大河堤，著名的京杭大运河从中穿流而过将鲁冀两省分隔开来。

冬天河里水流缓慢，由于天冷会有鱼给冻死或者被冻僵游动起来非常缓慢，这时候很容易捕捉到。

二人布包里装的就是老爹穿的大雨靴和一柄铁斧头，莫小鱼和铁蛋年年冬天都偷着从家里跑出来捉鱼，虽然每次会被爹娘打骂，但看着爹娘吃着自己捉来的鱼打骂一顿那算什么。

二人将棉鞋脱下放在布包里背在背上，穿上大雨靴拎着斧头来到河边。

这大冬天的又是小年，神经病才到河边来呢，所以一眼望去整片大地银装素裹廖无人迹，一条被雪覆盖的老木船斜躺在河滩上，白蒙蒙的冰面上都能听到雪落的声音，渺渺的雾气从水中袅袅升起。

“啊！

我整片的家乡大地呀！

请赐给我鱼吧！”

铁蛋双臂举过头顶吼道。

“啊！

天苍苍，狗徨徨，我整片的家乡大地啊！

请赐我鱼吧！”

哈…哈！

两人放声大笑。

随即二人低头开始顺着河边找鱼。

1978年，污染环保这几个词还末发明出来，那时候天蓝水清，树林茂密，野兔，蛇，刺猬，鹰，白鹤，鱼什么的大运河两岸多的是。

那个时候河里的野生甲鱼，鲶鱼，泥鳅是没人敢吃的。

这冬天找冻僵或困住的鱼很容易即使是死鱼也能吃，从冰面上看见冰层下面有鱼肚白，用铁斧砸开冰面，那鱼一抓一个准，有时在河水没结冰的地方雨靴就有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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