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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得心肝乱颤,忍不住去看城阳牧秋,却见他一言不发地平躺在床榻上,愣愣看天花板,显然是被“无法恢复修为”
的“事实”
打击到了,看着还怪可怜的。
城阳牧秋身材高大,那床榻对他来说有些窄小逼仄,愈发显得凄凉,银绒抿抿唇,把剩下的抱怨咽回了肚子,拉着自家师父出了卧房。
关好门,又确认简陋的篱笆院子外没人经过,银绒才悄悄问“师父,他真的没救了吗?其实我又不要他的命,等采补够了,再给他恢复修为也算我们两不相欠。”
东柳摇头“我是真没办法。”
“你师父我是修采补术的媚妖,指望我医术能有多精湛?正儿八经的医修咱们请得起?就算请得起,用药也更贵。”
提到灵石,银绒便瞬间清醒了“对对。”
不过,想到城阳牧秋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师父,您老人家虽然不是医修,但见多识广,我看比医修还强,有没有什么偏方啊?”
东柳被这番恭维成功顺毛,脱口道“偏方倒是有一个,且不用花灵石,材料你身上就有——”
可话说一半,却又住了口“罢了,这法子太铤而走险,救了人,反而把你自己搭进去,少则纠缠几十上百年,万一再动了情,那可大大不妙。”
修习采补术最忌讳的便是动情。
之后任由银绒怎么问,东柳也不肯再说,被问得烦了,最后竟金蝉脱壳,化作一条碧绿的柳枝,径直钻进土里,松软的地面拱起一条细长的土包,直奔如意赌坊的方向而去。
银绒“……”
银绒望着自家师父明显的行踪痕迹,不忍直视地别过脸“老不正经啊。”
老东西女身修采补术,男身钻研卜筮堪舆,却算不出牌九骰子的点数,问就是“算人不算己,算己死无疑”
。
回回输得只剩一条亵裤,还死不悔改,有了灵石还去赌。
可这一回,东柳却并没有立即去赌坊送钱,而是先回了红袖楼,变回女身,打发了嫖客,便去“管事妈妈”
那里打了招呼,未卜先知地说自家徒弟过几天会来谋差事,老鸨满口应下来。
东柳前脚刚走,一个丰满高挑的妇人便摇摇摆摆过来问“碧玉家的小徒弟?那小骚狐狸还敢来?来了看我怎么整治他!”
老鸨“银绒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他一般计较做什么?”
“孩子?那小崽子满肚子坏水!
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再让我见到他,非拔光他的毛!”
妇人变脸比翻书还快,骂过银绒,又笑着从贴身香囊样的储物袋里掏出几块灵石,塞给老鸨,“等人来了,妈妈把他放到我这儿,别的您都不用管。”
银绒正忧愁地盘算如何赚灵石。
整个琵琶镇,乃至雪窟谷周围二三十座散修城镇全算上,恐怕都没有比他更穷的狐了,却屋漏偏逢连夜雨,要准备那么多价格不菲的药材。
对银绒来说,如今最容易赚快钱的地方就是红袖楼,只是,那地方他发誓再也不去的,去了少不得又要惹一身麻烦,还可能被兰栀她们戏弄,想想就头大。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炉鼎是一定要救的,等修为提升了,要多少灵石没有?
银绒打定了主意,回到自己的小茅草屋,心情渐渐复杂——为了给他治病,自己牺牲可太大了,得提前收回点利息才能平衡。
于是,以为自己下辈子都是个废人、正心如死灰的城阳牧秋,猝不及防地被狐耳少年扒开了里衣。
城阳牧秋“……!”
和媚妖同居的人没资格伤春悲秋,城阳牧秋被迫振作起来,他虽修为尽失,腿也断了,可底子很好,身体修长结实,力气不小,竟一下子就夺回了主动权,一把攥住银绒的小臂,另一手裹住自己的衣襟,活像个三贞九烈的黄花大姑娘,红着耳朵咬牙道“你这淫狐,又要做什么!”
城阳牧秋个子高,手掌也大,银绒却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相较之下,显得纤细幼嫩,单凭武力是决计挣脱不开的。
而银绒又不敢擅自动用法力——万一加重伤势,救治的灵石还是他出——于是就被自家炉鼎粗暴地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听着就疼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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