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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叁（第9页）

晴儿眼中含泪，充满孺慕之情，依依不舍地说：“老佛爷，让我侍候您最后一次，等一会儿，我就去学士府了，明天，大伙都从学士府出发去云南。

只怕今生，我和老佛爷就再也见不到了！

老佛爷，请您原谅我这样任性，辜负了老佛爷的教诲和期望！”

晴儿这样一说，太后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一转身，她握住了晴儿的手。

“晴儿啊！”

太后到了这个时候，才真的对她放手了。

她叹息地说：“你有你的任性，我有我的任性！

今天这个局面，是我们两个的任性造成的。

我知道，你为了这一段情，流过多少泪！

在你心里，早把我恨死怨死了吧？”

晴儿诚挚地、热烈地、急急接口：“老佛爷！

没有！

我从来没有怨过您，也没有恨过您！

我知道您的立场、您的心和您对我的‘舍不得’，我没办法恨一个爱我的人！

如果我曾经有恨，也只是恨人生的际遇，恨老天的安排！

恨我自己不争气，为什么对这段情认死扣？是我太没出息，是我让老佛爷错爱了！”

“不要再说这种话，最近，我常常觉得自己老了，对很多事都力不从心！

我想，人，最终还是斗不过命运，老天有老天的安排。

以后，你不用再恨人生的际遇和老天的安排了，老天不见得对人人都好，但是，对你的安排，应该是‘煞费苦心’吧！

要不然，以你和箫剑这样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会用红绳绑在一起，最后还能成其好事，实在是不可思议呀！”

晴儿凝视太后，感慨良深，低声说：“整个故事，不是从我和箫剑开始的……”

太后点头，了解地说：“是从皇帝的文字狱开始的，是从方之航被砍头开始的！

为了一个方之航，皇帝赔上了永琪，我赔上了你！

这是命！

你……好好的去吧！

好好地为箫剑生儿育女，让方家的香火得以传承，这是我们欠方家的！”

“老佛爷，您能这样想，就可以开怀很多！”

晴儿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的安慰，实在太大了，不禁对着太后微笑起来，“让我和永琪去还债，换得老佛爷和皇上的永远安宁，事事如意！

希望我们离开以后，老佛爷也能常常这样去安慰皇上！”

太后点头，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那条戴了许多年的翠玉项链，戴在晴儿脖子上，温柔地说：“这是我的翠玉项链，还是我的额娘给我的东西，翠玉保平安，珠子保团圆，九十九颗珠子，象征长长久久！

给你了，我的祝福和我的心，都在这条项链里！

希望你这一生，平平安安，和箫剑圆圆满满，长长久久！”

晴儿顿时泪落如雨，跪在太后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喊着：“老佛爷啊！

我这样辜负你，不听你的话，最后还狠心地离开你……我以为你被我气死了，早就不再喜欢我了！

谁知道，你还对我这么好！

我怎么配接受你戴了一辈子的项链，还有那么多的祝福？”

“你不配，还有谁配？”

太后哽咽地说，“你是我最贴心的晴儿啊！”

太后说完，喉中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满眼的泪，伸手把晴儿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