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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寥落。

那蹲成一团的人影似乎还在小幅度的抖动，不知怎么回事，苏荔光看着心里就有点酸。

她试探性的往前走着，叫了一声：“江灼夜？”

那个人影剧烈的一抖，低着头半站起来就要跑开，但身形摇摇晃晃，明显是没有力气。

苏荔能闻到熟悉的一丝青草香味，她缓步走到人影面前，蹲下来，平视着对方，轻声说：“我们谈谈吧。”

江灼夜双手抱着脑袋，紧紧蜷在一起，只露出厚重顺滑的黑发，身躯不断颤抖着，双手牢牢扣在胳膊两边，像两只锁扣，自己掐着自己胳膊。

苏荔看着就觉得很疼，她伸手去帮江灼夜把手指掰开，一边说：“今天谢谢你。”

江灼夜没回答，手指在苏荔掰动下，一开始还有点反抗，很快放松，垂落在身侧。

她微微抬起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从黑发缝隙中透过去看苏荔，小声说：“你不该来的……”

苏荔：“我怎样也要跟我的救命恩人说声谢谢。”

江灼夜摇头，拼命摇头，到后来满头黑发胡乱飞扬，浑身又不断的抖，抖的频率越来越高，身体仿佛要散架一般。

这副样子十分吓人，好像精神病发了一样，苏荔也有点害怕，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伸手按住江灼夜的肩膀，提高声音喊她：“江灼夜，江灼夜！

你别这个样子，好吓人！”

江灼夜身体的抖动戛然而止，从黑发中露出一双黑眼睛，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吓人吗……”

她忽然抬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苏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脚下踉跄，双手扶住旁边的墙才保持住平衡。

江灼夜张大嘴，朝着天空在笑，那笑声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在哭，如夜枭的嚎啕，听得人毛骨悚然。

她嗓子应该是被浓烟破坏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柔软甜蜜，反而像个男人，沙哑干燥，像砂纸摩擦木头，配上这癫狂的笑声和惨白的月光，堪比灵异电影的画面。

苏荔下意识反应是往后退，但她忍住了，站在原地没动。

她静静看着面前宛若疯癫的江灼夜，静静等着。

江灼夜笑了好一会儿，吸引了好些人从巷子口往里看，关静娴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直冲冲的走进来，一把抓住苏荔：“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要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