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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夜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苏荔，我们谈谈好吗？”

苏荔转过头去，面无表情：“没必要了。”

江灼夜快走两步，脸上面对外人时装出来的热情天真全都消失，只有颓丧和深深的懊悔。

她端详着苏荔瘦弱苍白的脸，低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苏荔觉得事情很奇怪，明明江灼夜才是做坏事的那个人，现在自己反而像个犯罪分子一样被审问。

她扬起下巴，眯起眼睛，语带嘲笑，也有深深的痛苦：“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全都是假的，这够吗？够让你……离我远点吗？”

万籁俱静。

海浪风声和人声，都无法进入江灼夜的耳朵，她脑海中只不断回荡着苏荔刚才说的话。

全都是假的……离我远点。

苏荔看对方愣怔的样子，原本心里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迅速破灭。

果然没错，她知道的一切都是真的，江灼夜对自己……是假的。

苏荔冷笑一声，咬住牙齿，转身离去，衣角在空中飘扬，像一面白色的旗帜。

她接下来要换个海滩躺着了，换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独自疗伤，试图再度培养对人类的信心。

苏荔身影渐渐远去，江灼夜站在原地，海水没过她的脚背，她毫无反应，视线只随着苏荔而动。

苏荔……知道了。

在自己准备放弃所有计划的时候，她知道了。

江灼夜脑海里泛起了雾气，她根本无法思考，脑子里冒出不知什么时候学过的一句话：持剑者终被剑所伤。

玩弄感情的人，也将被感情玩弄。

苏荔那些话不断回荡，随着海风灌入，江灼夜身体颤抖，她伸出一只手想去触摸，却只摸了个空。

一切都是事实，无法更改。

可是，唯独江灼夜自己知道。

她对苏荔的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