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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泰又退一步:“臣不敢逾矩。”
崔晚晚觉得自己都示软了,他居然还不知好歹,语气也硬邦邦的。
她也赌气道:“不劳大驾,哼!”
两人不欢而散。
前朝很快就敲定了人选,是旁支所出的一个四岁男童,虽然姓元,但是遗腹子,母亲生他的时候又难产而亡,所以是靠宗族抚育长大的。
方相看中他无父无母,过继之后便于教导。
而江肃几人则觉得男童没什么背景,便于拿捏,况且这般年纪的小娃,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还是未知之数呢。
尽管各怀鬼胎,但众人在新帝人选上破天荒地达成一致。
前朝可谓雷厉风行,钦天监选了个最近的吉日就要举行典礼,过继和登基一起进行。
前一晚尚服局把礼服礼冠送到摘星楼,十二花树的礼冠,五色袆衣,朱红素纱中单,皆是大魏皇后的规制。
崔晚晚随便看了一眼就挥手示意拿下去。
“您最近闷闷不乐的。”
佛兰收起礼服,这般道。
“没有啊,我高兴得很。”
崔晚晚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先当皇后再当太后,不用自己生就有个儿子,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两人相处多年,佛兰哪儿会看不出她强颜欢笑,只是这会儿也不好再在伤口上撒盐,于是佛兰低叹一声:“您早些睡吧。”
是夜,窗外蝉鸣鸟叫,崔晚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没有睡意。
折腾到三更,她干脆起身去殿外透气。
小花园里,烤肉的小泥炉放在角落,有只蝉好像藏身其中,不断发出“吱——吱——”
的烦人噪声。
崔晚晚看见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脚踢翻泥炉。
“哎哟!”
绣鞋轻软,踢在硬邦邦的炉子上反而把脚硌得疼,她蹲在地上,眼里都蓄满了泪。
身后传来脚步声,崔晚晚抬起头来,隔着雾蒙蒙的泪看见高大身影。
拓跋泰居高临下看着她孤零零在那儿蹲着,双手捂脚,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一副说不出的可怜样。
他叹口气,弯腰把她抱起。
“要你管!”
崔晚晚搡他,可哪里抵得过这人力气,说话间眼泪还不争气地掉下来,瞬间气势低人一等。
拓跋泰抱着人回了寝殿,脱掉她的鞋,看见玉足竟然破了一道小口,渗出点点鲜血。
他随手从衣摆处撕下布条把伤口包了起来。
“你是豆腐做的不成?这也能受伤。”
“我是石头做的。”
崔晚晚还记仇他说自己石头心肠,听他嘲笑自己,更气得拿手敲他的头,“你轻点,痛死了!”
拓跋泰生生挨了两下,这才挡住她作恶的小手,道:“别打了,小心手也破了。”
崔晚晚还真觉得手有些疼,哼道:“我当然不像将军这般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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