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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连牙根都几乎咬碎,立刻翻身上马一人一骑便冲下城楼:“管你是不是林渐,今日都得拿命来!”
留在城楼上的将士看着冲出城门的王将军,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城楼下。
如果城楼下的使臣真是林渐,那么王将军此去恐怕——
“这就有点无礼了吧。”
只听城楼下,青衣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声音清冽冷静,好似竹林间滴落的清露。
不像要与人动手打架,却如行于山水之间的诗人,赏风对月的浅吟低唱。
他手中一件兵器也无,所有人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招,但只听得“砰”
一声,王将军已经被掀翻在马下,手中的长矛也“铿”
一声砸在地上。
一切转眼平静得似乎无事发生,唯有被疾风掀起的青色衣裾徐徐落下,证明方才的确发生过一场打斗。
林渐对趴在地上的人一拱手,淡淡道:“在下失礼了。”
地上响起一个的粗糙沙哑的声音:“呸!”
城楼上的将士大惊失色,连忙冒险冲出去将被摔在地上的将领抢回了城中,迅速把城门紧闭。
林渐只挑了那要杀自己的王将军下马,便没有再动手,安静地看着几个士兵匆忙又害怕地把摔在地上那个将领抬了回去,也没有追赶上前。
他端坐在白马上,手中握着雪白鸿鹄羽毛坠着的旌节,潇洒而挺拔的身形好似一株临风修竹,身旁有轻云萦绕,威仪庄重而不失清雅。
不像是梁国派来的使臣,倒像是天上下凡的谪仙。
谁也不能把他如水云清浅一般的模样,和方才一招就将长雁关守城主将挑下战马联系到一起。
王将军刚被抬回去,片刻后,城楼上就响起一阵仓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林渐抬起头,只见城楼上,四面八方都架了弓箭,对准自己。
林渐不紧不慢地举起手中九羽旌节,好像为人师表教导不听话捣蛋的学生一般,淡淡地教育城楼上的将士道:“在下奉旨议和,你们这样不太礼貌。”
旌节为代表国家出使的信物,纯白的鸿鹄羽毛坠在九尺紫竹长枝上,羽数越多,等级越高。
从一羽至于九羽,九羽是最高等级的使臣所用,已经不止有几十年没有动用过。
九羽旌节代表泱泱大国的权威,也是使臣至高无上的尊荣。
“我呸!”
城楼上,王将军在士兵的搀扶下站起来,再次对林渐不屑地狠狠唾了一口。
王将军久居边关没什么文化,林渐举起手中的九羽旌节也只是对牛弹琴,王将军唾弃完林渐,又指着林渐骂道:“我们本来只和林渐有仇,既然你小子非要说自己是林渐,今日你死期定了!”
“给我放箭!!!”
城楼在高处,俯瞰林渐的位置一清二楚,要瞄准他再容易不过。
而且林渐身上果真没有一件兵器,连勉强可以防御的盔甲也没有。
对方却有几百人,还都已经箭在弦上死死对着他的要害。
林渐就是再自信,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很难全身而退。
虽然这点阵仗在林渐这里,不至于真能要了命,受点伤还是在所难免的。
箭在弦上,千钧一发。
林渐微微拧眉,暗暗握紧了手中的九羽旌节。
“禁。”
城楼上正待万箭齐发,忽然,后方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下了停止攻击的商国军方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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