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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山风凛冽 如沐春风（第2页）

牧云生叹了一口气，人一旦学会妥协，很快就会忘记反抗。

可这种事情，不怪她，也怪不着她。

“阿肆从来都不怪你，她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那时委曲求全等待事情出现转机，是最明确的做法。

小丫头抽抽噎噎，“但从今往后，我想换我来保护阿肆姐姐！”

小姑娘抬起头，目光灼灼注视着牧云生。

牧云生回望着她，良久，他才开口道，“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小灵儿怔怔看着牧云生，仿佛根本没听清对方的话。

却也不再纠缠。

一个两人之间的约定，让一碗还剩小半的米酒成为了敬师茶，惊蛰作为观礼者，就在这场一次比一次草率的拜师礼结束后，见证了牧云生收徒小灵儿。

小灵儿跪地庄重三叩首，待她起身后，牧云生一指点在小灵儿眉心之间，《黄庭经.御剑篇》一共三千字心得尽数传给了小灵儿。

小灵儿顿时昏睡了过去，牧云生把人送到小院交给白鹤，自顾自来到玉清峰峰顶悬崖边，在那棵千年桃树下，枯坐等天明。

莫问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捧着紫青剑，欲言又止。

“坐”

，牧云生看了一眼莫问道，“有事直说。”

“那个师兄，嗯……药仙谷传来消息，不日会将我们门下的女弟子护送回山门，我已经派了人在半路上去接。”

莫问道努力想打开话题。

“嗯，做的不错，”

牧云生心不在焉。

莫问道沉默半晌，再三思量，斟酌措辞语句，才道，“师父她……”

“师父她明日生辰。”

牧云生打断了莫问道，解下腰间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酒，“滚！”

这是头一回，牧云生对莫问道发脾气。

早知会挨骂的莫问道臊眉耷眼的也不敢作死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把手中的紫青剑放在牧云生身边，“师兄，这剑还你。”

本就是师父给大师兄的东西，当初自己不知道其中原由，可如今他再拿着，始终不大好。

孟长山手中竹杖最近老喜欢往他身上招呼。

牧云生不再开口说话，莫问道讨了个没趣，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望着牧云生半晌，终于放弃劝慰的想法，叹了口气，默默下山。

山风凛冽，牧云生却只觉如沐春风。

大概最寒不过人心。

经历过绝望，还怕什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