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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将牛羊安排好,便回到镇里,在集市上买了一把锄头和一些麦种,又咬牙买下十个鸭雏,这些东西让石苇的财产再次缩水,只剩下16个铜板。
回到山坡上,石苇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心念一动,来到百梦园。
和白诺诺打了个招呼,石苇就自顾自地开始忙活,他在河边圈下一小块地,打起垄,洒下种子,然后又出去一趟,找来许多干草为鸭雏做了一个窝,撒下些谷糠。
石苇吃百家饭的时候经常东走西逛,因此对农活并不陌生,但他从未亲自干过,虽能照猫画虎,却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做完这一切,石苇开始深入密林,用水矛砍伐树木,破成木板,一块块地运到矮丘旁边。
自从练习了《百川杂记》中的口诀,石苇觉得自己的力气一天比一天大,到现在,扛起一块两丈长,四指厚的木板根本不费劲儿,那水矛锋利异常,破开树木时切口平坦匀称,也是很好的工具。
整个下午,石苇都在忙碌着,到了傍晚,木屋的地基已经打好,石苇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又整整干了一夜一天,白诺诺终于结束了在空地上打盹的生活,住进新居。
木屋造得很结实,就连桌椅板凳都一应俱全,白诺诺大肆夸奖了石苇一番,夸奖完了,又对他种地养鸭的行为表示不满,认为是没出息的表现。
“要不我把这个给你,做点生意去。”
白诺诺没说几句,就把那个元宝拿出来。
石苇慌忙逃跑,撞得桌椅和木门噼啪作响。
刚成亲几天,就要把聘礼拿回去,石苇万万不能接受。
在松树沟镇,吃媳妇的软饭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比如越大叔,原本小日子过得不错,就是因为好吃懒做,整天拿媳妇娘家的嫁妆喝酒赌钱,最后连媳妇都跑掉了,现在穷困潦倒,只好去打更。
第二天一早,石苇战战兢兢地来到木屋前,手里拿着一个坛子和一个布袋,他昨天又掏了一个野蜂窝,今天起早去买了些白面馒头,一块儿送来。
“这馒头很贵吗?”
白诺诺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小口,又递给石苇一个。
“一文钱五个,不便宜。”
石苇拍了拍肚子,把馒头推回去,示意自己吃过了。
“你自己会做吗?”
白诺诺抬头看石苇,顺便把一碗蜂蜜端起来。
“该不会是让我卖馒头吧?秋天再说吧。”
石苇点了点头,又开始记挂地里的收成。
见石苇又发愣,白诺诺轻笑一声,放下东西,拉着他直奔门外。
石苇已经揉了五遍眼睛,还是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实。
昨天才种下的一亩麦田,如今已经长出了一片两寸多长的嫩苗,随风摇曳轻摆,将小河边衬托得生机盎然。
春种秋收,这是千百年不变的至理,面对突然窜出的麦苗,再笨的人也会犯嘀咕。
石苇似有所悟,回头仔细打量那些鸭雏,但它们却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他于是不错眼珠地盯住了白诺诺。
“再过三五天,地里就有收成了,记得给我做馒头。”
白诺诺自顾自地照顾那些鸭雏,见石苇盯住自己,立刻会意,忙道:“别这么看我,是它们自己钻出来的。”
说完便起身离开。
既然与白诺诺无关,就是这土有问题,石苇捻起一撮黑土仔细看,这土除了比山上的土黑一点、亮一点,在没有什么不同。
石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于是索性不想,又在密林里找了些草药的种子和幼苗种上,等着收获。
几天后,麦子果然成熟了,金黄的麦穗让石苇喜出望外,收割称量后,竟然有500多斤,就算刘扒皮家里最好的田也远远不如。
石苇忙着给白诺诺磨面蒸馒头,也不忘照看新开辟的药田,这些草药也长高了不少,估计两三个月就能成熟入药。
石苇很满足,他和白诺诺再也不用啃窝头,吃咸菜了,就连红腿也能吃上白面馒头,粮食和草药还可以卖掉赚钱,长此以往,就算赶不上刘扒皮,这种生活已经超过了镇上的大多数人。
但这些只是个构想,石苇根本不敢在镇上出售粮食,他一个穷牧童,一旦说不清楚,就会被当做小偷抓起来。
即便如此,石苇还是对吃不完的粮食大感满意,他将这种心情表达出来,又换来白诺诺一个大大的白眼。
石苇于是又开足马力,整日琢磨赚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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