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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云间月已经进了屋,眼珠一转便兴致缺缺的收回了目光:“去送长公主了……怎么你府上这样冷清?”
她也没同容玦客气,随意坐下了。
容玦自己推着轮椅从乌木象纹翘头案后面绕了出来:“我不喜被人盯着……喝什么?”
云间月偏头看着容玦,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摆摆手:“算了,不喝了……手拿来,本公主先给你号一号脉?”
容玦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乖觉地伸出了手。
云间月像模像样地搭上容玦的腕脉。
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认真舞刀弄枪,又常年困在轮椅上的关系,他皮肤有一种病态的白,体温也比常人要低,云间月指腹落上的那片刻,觉得自己自己碰的是块冰。
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看容玦一眼。
容玦倒是镇定,淡淡问道:“如何?”
云间月没出声,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收回手,装得一脸惭愧:“哦,我看不出来。”
容玦:“……”
他竟然半点都不意外。
“那你该如何给太后交代?”
容玦将手收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本侯若是没猜错,你是拿本侯的腿同她老人家做了交易吧。”
小心思被拆穿云间月也不觉得愧疚,只慢腾腾地将荷包从腰间取了下来:“我学艺不精,没给多少人看过病,只探出你脉象不稳,时而起伏不定,时而平稳,时而又察觉不到……这种脉象我没见过,可能我师父知道,等他回来了我问问。”
说到这里,云间月一股脑将荷包里的药材倒在了小几上,想起什么似的偏头问容玦:“你是不是知道原因?”
容玦点了点头,神色很冷淡:“知道。”
云间月一直没转眼,容玦说这话时眼中的讽刺她也看见了。
没由来的,她忽然想起了前世从别人嘴里听来的那些闲话。
云间月眉心一动,心里竟诡异地生出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来。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云间月说完就后悔了,立马改口道,“我就是说说,你好像也不怎么方便……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看什么,去给本公主倒杯水来!”
解释到一半,云间月就看见容玦正看着她笑,笑容自他嘴角荡开,延伸至眼梢,像被大雪覆盖多日后终于绽放的梅花,冷冽之中带着属于他自己的柔情。
云间月耳根一下子就红了,顿时恼怒地踹了容玦一脚!
她这样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倒是和平时那个支着八条腿横着走路的六公主不太一样,竟然让容玦莫名觉得有趣。
“去哪?”
容玦也不生气,任劳任怨地推着轮椅去给云间月倒了杯水,“找你师父?能把你教成这幅模样,我看你师父不是庸医,就是神棍!”
云间月瞪他一眼,没接话。
接过水杯往小几上一扣,加了方才她从荷包里倒出来的药材进去。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奇特的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之后,那被放凉的水渐渐的从透明变了深红,像血一样,诡异的很。
云间月把那杯“血水”
递给容玦,挑衅地看着他:“喝了。”
容玦这人疑心病中,看见这杯“有毒物质”
,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泼在云间月脸上。
云间月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他泼自己一脸,而是看着他接过茶杯,一句话没说,仰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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