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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中有太多的女人还在如花的年纪就枯萎了,哀家希望,你是坤宁宫中,永远盛放的一朵牡丹。”
夜宴一散,她扶着太皇太后回慈宁宫,路上问“您方才说话时,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是与石氏说话时吧?”
太皇太后对她心里想什么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转眼瞥她一下,嗤笑一声,“你呀,还是太嫩。
要说当年——”
太皇太后微有些恍惚,追忆起当年来,还有些感慨“若不是董鄂氏横空出世斜插一脚,只怕宠冠六宫之人便是石氏了。
你瞧她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处事也是干净利落手段狠绝的,私底下不是没有手段。
当年你和他好,我还仔细了一阵子,还是后来见她待你不错,才放下心。”
娜仁却想象不到太福晋八面威风处事干脆手段狠绝的样子,见她瞪圆了眼睛,太皇太后轻笑着道“所以说你嫩呢?你若能把石氏的手段学到八分,我便是闭了这眼,也不会担心你了。
也罢,各人有个人的命数罢了。
我瞧,她那个侄女,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后宫的女人啊,都不能是简单人物。
我是看准了,你也没有那个与人斗的心眼子,傻呀!”
她说着,抬手重重点点娜仁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一般地道“但凡你有那个心呐!”
不过转瞬,她又笑了,又抚抚娜仁的鬓角,为她扶正那一支掩鬓的珍珠短钗,自说自话地喃喃念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她搂着娜仁的肩膀,在秋日的夜里缓步前行,一手拄着拐杖,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她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很远去“我的娜仁啊,我只求你一生,安安稳稳地过,平平安安地活,求你能长命百岁……”
莫叫我白发人再送黑发人。
中秋夜阖家团圆,又何尝不是有些人的寂寞。
人活半生,回头去看,父母、夫婿、儿子均已没入黄土,女儿远散他方。
纵然孙儿孝敬,又有什么用呢?
聊有慰藉,却不解怅然。
过了八月节,京中凉爽的好天气就来了。
菊花渐开,皇后在御花园办了一场赏菊宴,娜仁去看戏吃酒,却从宴上带回一个青葱水嫩的小姑娘。
十二三的年纪,一看就入宫不久。
进不了主子们的身,只在御花园修花剪草,因她年纪幼、生得又不错,被差事上的人挤兑得厉害,正叫岂蕙碰上了,也是缘分,她合了岂蕙的眼缘,被带回了永寿宫,专跟着岂蕙做针线上的事。
福宽对此很有话说“那么多聪明伶俐的与你看,你都看不上眼。
偏你看上个在刺绣上一窍不通的,你就等着下狠力气教吧!”
岂蕙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诡辩起来很有一套“那姑娘一看生的就合该是咱们永寿宫的人!
若是个容貌丑陋的,还入不得娘娘的眼,进不了永寿宫的门。”
本来在炕上盘腿坐着吃瓜看戏的娜仁被波及到,抬起脸,露出自己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见二人都向她看来,便故作沉吟之态,好一会儿才道“菡萏生得确实不错,名字也先是咱们永寿宫的人。”
福宽嗔她道“您这毛病还改不了,哪位娘娘敢把那样青葱水嫩的宫女儿放在自己宫里?”
不过见娜仁的样子,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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