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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正为群豪离心烦躁间,刘武人由湘姑娘搀扶轻轻站起,走到柴荣身边,朝他伸出了一张大手。
柴荣迟疑片刻,伸手由他拉起,刘武人气息不稳,无法压过群雄嘈杂声,对湘姑娘小声说了句话。
湘姑娘点点头,随即向周围压压手,示意群雄安静,又朗声道:“刘将军说,他和柴公子此战,是柴公子赢了。”
这话一出,群豪再次一片哗然,那书生也脸色一变,朝湘姑娘叫道:“湘妹,你在胡说什么?”
湘姑娘不顾兄长,听刘武人继续说了几句话后,又示意群豪安静下来,继续道:“刘将军说柴公子留力不留招,乃是君子作风。
若是柴公子出了全力,那一下自己当即便得昏倒;若是柴公子不用荆条,用判官笔或是长剑,自己必定要命丧当场。”
群豪一听此话,又纷纷吵闹起来,点穴名手和其他剑客不肯让旁人看不起自己的功夫,自然是帮着解释。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群豪态度大变,又纷纷对柴荣赞不绝口,大仁大义,大智大勇都被挂在嘴边。
柴荣放下心来,对刘武人拱手道:“多谢阁下。”
刘武人点点头道:“刘某实话实说,柴公子不需感怀,下次再分高下。”
柴荣朝他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感慨。
只是他不会想到,下次再分高下,已是在近二十年后的寿州城,那时他二人将各自统率千军万马,兵戎相见。
说罢,湘姑娘朝柴荣一笑,柴荣点点头,湘姑娘搀着刘武人回了一旁。
书生对刘武人心有不满,但见他带伤在身,不好当面发作,只好将他晾在一旁。
话分两头,另说一方。
柴嫣心下担忧聂远,快马两匹,骑着一匹紫骍马,跟着一匹枣红马,朝城外赶去。
策马快奔之间,柴嫣忽然觉得大风突起,吹得她长发飘飘。
柴嫣直感觉要被从马上吹下来,连忙俯下身子贴近马鬃。
突然听得身后一声马嘶,柴嫣回头一看,见跟随在身后的那匹枣红马突然停在原地兜兜转转,朝她嘶鸣。
柴嫣以为那枣红马跑得累了,一拉缰绳将坐下紫骍马停住,又一边伸手去拉身后那马缰绳,一边口中喃喃道:“好马儿,乖马儿,我知道你跑了一夜。
可是你看我也是连夜跑来跑去啊,我们总要去把小聂远接回来。”
那枣红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鼻中哼哼出了两口气。
柴嫣圆眼一瞪道:“你还敢倔?”
说罢骑马转到那马身后,挥起马鞭抽那枣红马臀部,口中嗔道:“快走!”
那马吃着痛,在原地转来转去,避那马鞭,仍是不肯动蹄往前。
柴嫣正头痛间,她骑着那紫骍马突然上前两步,用头蹭蹭那枣红马马鬃,柴嫣急道:“你见不得你的相好受罪,难道本姑娘就放心的下他吗?”
那枣红马又轻轻嘶鸣两声,看着柴嫣,眼中似有恳求。
柴嫣心下一软,道:“马儿,你是有事要告于我吗?”
枣红马哼哼两声,又在原地扬扬前蹄。
柴嫣当下心想,马本就是通人性的牲畜,古有“老马识途”
,这两匹马又是柴荣驯出的好马,徘徊不前,自然有它的道理。
柴嫣缓缓下马,在周围走了一周,突然在路边的草丛里不知踢到了件什么物事。
柴嫣俯身将那物事拿起,见是个四五寸长、径有两寸的圆筒,拿到鼻根,闻得到有些淡香,心想马嗅觉灵敏,定是闻到了这香气。
柴嫣见这圆筒上有个小巧的机括,轻轻一按,那圆筒突然嘎吱一响,周身散出一阵不易发觉的淡黄烟气。
柴嫣反应不及,已经吸入了少许烟气,脑袋一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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