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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真名技（第2页）

而在短暂地对视之后，「Lancer」开始了低声的呢喃。

如同祷告的句段，那被「Lancer」吐出的一个个明明熟悉却又让人倍感陌生的字节，不仅冲击着周明瑞的耳膜，更是让周明瑞在错乱恐惧之余无法动弹！

“来自亘古的古老存在啊......”

“请求您，聆听我在这无边黑夜里所经历的疑惑吧......”

“我曾踏足原初的古老山脉，那里有着金黄的麦穗，通天的石像，”

“在那里，在那被丰收的果实所覆盖的古老田野里，无数绝非能描述出颜色的水晶填充了天空，因充满了肮脏恶意而不可直视的宝石铺满了大地，无法用人类定义的单位来描述长宽高的非几何生物成群相依而活，因为它们被称为爬虫，”

“可那位来自大地深处的存在并没有使我屈服，”

“我曾潜入深海里的最深处，”

“在那里，在阳光无法直射的黝黑世界里，我见到了那只可朝拜的渎神宫殿，无数辉煌却诡异的雕塑，混合着绝非几何体的液体散落在各处，引得不明生物地狂热进食。

那伸展着无数滑腻墨绿触手的古老存在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便被溢出的亘古知识撑爆了脑袋，”

“可那位来自深海的存在并没有让我屈服，”

“我曾流浪至了天空的深处，”

“在那里，整体倒悬的古老城堡，在耳边自顾自响起的恢宏史诗，充满知识与善意并可以自由飞翔的伟大种族，带我进入了他们的图书馆，”

“在那里，大千宇宙如繁星般多杂的知识凝聚成了实体，被安放在了无数没有任何摩擦力的光球之中，一排排放置，千米，万米，一眼望去，只有知识，在那巨人都无法使用的巨大书架里，在那浩如烟海的宇宙长河里，我饱读知识直至我的意识涣散，自我灰飞，本我湮灭，”

“可这样伟大的文明，依旧没让我屈服，”

“参天的古树上，倒悬着的怪诞人面，原初的丛林之中，德鲁伊为之神往，那是有灵万物的故乡，是世间一切的灵魂归宿，”

“在那里，我见证了千米之高的白骨王座，那位亘古存在的形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的，我只记得，那腥臭的亵渎之水落下之时，是尽情交合的世间万物，它们无视了年龄，无视了性别，无视了种族，只为在肉体之上得到欢愉，”

“可在我看来，这分明是虔诚地朝拜，”

“尽管如此，这位森林深处的存在，也没有让我屈服，”

“我没有屈服......”

“我没有屈服......”

“事实上，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实际上，我早已越陷越深，”

“我无法摆脱在我脑中逐日逐月增加的亵渎技巧，”

“就像是我的身体本能寻求存活，我的灵魂本能寻求着亵渎，”

“于我而言，那已然是渴望和欢愉，”

“我早已看清了它的本质，它是诞生于原初之中的欲望果实，它是支配肉体与灵魂的可怖玩偶，它是让这世间万物失去秩序的混沌之门，是打破任何已知定律的愚昧本源，是连接地狱与天堂的钥匙，”

“不，它、他或是她，从本质上来说根本无法被描述与形容，如果它他她有本质的话，那一定是......”

“一定是......”

“一定是祂。”

“现在，请允许我，赞颂您的真名。”

「Lancer」的呢喃呓语总算接近了尾声，那暴起的青筋与完全变化的声调，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他已经疯了。

不仅是状若疯狂，他此时的状态，绝非是人类可以使用形容词来描述记录的。

而在周明瑞总算是获得身体控制权的一瞬间，「Lancer」再度开口。

他嗓音空灵，仿佛，他即是祂。

“真名技。”

“「真理即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