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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2 0（第2页）

你条件反射地看向他，蓝色的眼眸中染上了惶然与无措。

“…康纳？”

他目光沉暗地看着你：“不是[我]，而是[你]，艾丽娅，只是[我]在问[你]这个问题。”

他把I、me、you的人称代词咬得极重，就像是一阵轻柔却充满暴戾的狂风，将残留在你脑中的所有推测都绞碎于无。

你呆住了。

他沉默了。

寂静降临在你与他之间，片刻后，他放缓了声色问你：“艾丽娅，这是不能回答的问题吗？”

你张了张嘴，抓紧了衣服的下摆，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在刚才的一瞬，你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可以被称之位是蛮不讲理的碾压与压迫。

他做出了静静等候你的架势，不再催促你，那双瓦蓝色的眼睛也从凝结的状态逐渐融化为春日的冰水，渐缓的气氛无疑在无形中安抚了心跳加速的你。

你的喉咙动了动，康纳的认真感染了你，你抛去那些下意识去为他思考的[本能]，只去思考他的问题。

他的问题……

——以个体而言，艾丽娅·斯莱克特重要吗？

……这是一个不能回答的问题吗？

不，当然不是，所以你没有必要跳过，也没有必要说谎。

你对他袒露出你的肚皮，认真地诉说着你的想法：“我觉得，重要与否这种事，并不是自己能赋予自己的…？”

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康纳的表情，却见他只是不置可否………不，他在等待、鼓励你继续说下去。

你浅浅地吸了口气，继续说：“如果把范围限定为[艾丽娅·斯莱克特]，就个体而言，[我]当然是不重要的，可是……”

——你是不重要的。

——你是无所谓的。

——你只是一个如虫蚁般即使消失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人。

——可是如果你能造成[影响]……

“……但是，如果有人觉得我很重要，那么我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

……

康纳·肯特在用心地听着你的心跳，他注视着你的血液，观察着你的细胞，他看到了那些或细微或明显的细节，包括你颤动着的鼻尖、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期期艾艾地眼神，缠绕在领口的红发……

——你没有说谎。

——如夜翼所说，你并不认为你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你的回答与让夜翼提起心脏来的那一句话异曲同工，同样是不在乎自身的重量，现在却又加上了一条[把自身的重量加在了他人的身上]。

这像什么呢？

就像是一朵靠着吸食他人的存在而确保自己存在的寄生物，或者说是一朵惹人怜爱的菟丝花。

可是你绝不柔弱。

所以这似乎又诞生了新的矛盾。

“那你觉得……”

康纳问你，“只是现在的、此刻的你的真实的想法，艾丽娅，你觉得你重要吗？”

这……

你摇摇头：“康纳，你不要误会我有什么轻生的想法，可是我真的不重要。”

——这是实话。

康纳又问：“但是，你刚才说，如果有人觉得你很重要，你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你点点头：“是的，如果我的问题会造成他人的困扰，那么这就是我的错误，所以……”